只是,之前聂长欢也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没有对傅行野的态度做出深想,这会儿闲下来了,她才猛然发觉,自己那晚对傅行野撒的那一个小谎,也不至于让傅行野气她这么久。
难道是手术出问题了?
聂长欢想到这个可能,脑子里嗡嗡直响,当天晚上,辗转反侧,睡得噩梦连连。
在第二天一早,还是忍不住给陈心岚打了个电话。
“行野的手术一个月以前就做完啦,这一个月都在疗养回复,情况都很好。长欢,你放心,有外婆在,行野不会有事的。”
“没有,我就是想关心下外婆您。”聂长欢弱弱反驳,忍了又忍,还是问了个问题,“外婆,傅行野的眼睛还需要养多久呢?”
她本想直接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过两天……”陈心岚顿了下:“行野这两天出去了,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往事线索,还把陈焰川都给叫了过来。等他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再告诉你好吗?”
有那么一刻,聂长欢莫名觉得焦躁难安,但最后她将那股情绪压了下去,轻声答:“嗯,外婆再见。”
……
两天后,庆功宴在上次的学术交流会举行地、也就是华鲸度假酒店如期举行。
庆功宴当天,聂曼霜突然就不满意早就给聂长欢挑好的衣服了,又临时拉着她往商场跑。
因为林文玹当天有事需要用车,家里又只有一部车,所以聂曼霜只好拉着聂长欢去小区外打车。
两人一走出小区,聂长欢就隐隐地有些不舒服,老觉得后背发凉,像是有什么一直黏在自己背上一样。
聂长欢转头看了数次,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倒是聂曼霜察觉到她的反常,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怎么了,长欢?”
聂长欢隐隐有些不安,但她轻摇了摇头。
聂曼霜盯了她一眼:“还说没什么,你手机都震动半天了,你都没发现。”
“……”聂长欢拿出手机一看,看到屏幕上那“唐斯淮”三个字,直接就给挂断了。
唐斯淮却不知疲倦似的,接连打过来。
聂长欢怕聂曼霜察觉到异样,只将手机捏在手里、任凭它震动。
而且这会儿因为唐斯淮而想起那些事,聂长欢也是真的没了要去逛街买礼服的心情,就跟聂曼霜商量:“姑姑,就是个庆功宴而已,我觉得之前那套衣服就挺好的。”
“不行!”聂曼霜很坚持,“我之前也以为这个庆功宴也就跟聚会差不多,也就吃吃饭什么的,但我昨天去打听了下,这个庆功宴既然在华鲸度假酒店举行,那就是说它是一个很正式的宴会。”
“之前我给你准备的那套衣服跟礼服完全搭不上边,今天怎么也要去选一套礼服的、就算临时选不到好的、也要选一套正式些的裙子,不然我的冠军侄女在宴会上因为着装不对出了丑,我这个做姑姑的不得羞愧而死?”
聂长欢拗不过她,只好笑笑。
在手机第五次震动的时候,聂长欢犹豫了下,本想接听的,但一想到唐斯淮可能又要道歉或者可能会提过去那些事,她就觉得厌烦,最终还是给挂断了。
恰好这时候,聂曼霜滴的车缓缓靠停,聂长欢心念一动,直接将唐斯淮拖入了黑名单。
但她没有察觉到,在她将手机塞进包包的时候,打不通电话的唐斯淮又给她连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因为晕车的关系,聂长欢上车后就再没将手机拿出来过,靠在车窗玻璃上闭着眼睛努力想要睡着、以此减轻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几晚上都没睡好的关系,今天晕车的感觉尤为明显,才上车不过十来分钟,聂长欢已经有头晕目眩想吐的感觉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刚要睡着,原本匀速行驶的车身突然震荡了下,与此同时,猛打方向盘的司机骂了声脏话,因为惊吓过度、声音又尖又厉!
车子擦着马路围栏猛地停下来的时候,聂曼霜也尖叫了声,一把搂过聂长欢,一脑袋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聂长欢脑子里嗡嗡直响,原本昏沉的脑袋因为这一变故陡然清醒了!
她心口狂跳,想起刚才恍然间听到的猛烈撞击声,这会儿下意识就想要抬头去看,结果聂曼霜一把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抬头。
聂长欢微愣,耳边就传来聂曼霜和司机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聂曼霜声音微微颤抖地低声说:“长欢,别抬头,你别看……”
聂长欢的心猛地下沉,知道外面肯定发生了很严重也很惨烈的事故。
聂曼霜一手按着聂长欢的头不让她抬起来,一边急促地拍打司机的座椅:“赶紧走啊!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司机呆愣地看着不远处惨烈的车祸场景,因为聂曼霜的催促回过神来后,吞了吞口水,赶紧启动车子、白着一张脸将车讯速地开走了。
刚才,要不是因为旁边突然蹿出来的那辆车子,现在压在大货车下面的,就是他的这辆车了。
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心情,让司机的手都有些发抖。
开出去大约一两千米后,聂曼霜让司机在路边停了车,拽着聂长欢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