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是,还好她不知道,那个空忙一场气结而死的封磬,错奉的是整整二十六年,还联合角丽谯,用一杯碧茶,将江湖的千古神话拉了下来。
封磬自知理亏,忏愧拱手,“多谢祝大庄主提点。”
祝云华难得听见狗嘴里吐象牙,唇角挤出一丝笑,“你知道就好。”
顿了会,她有些怅然,又坚定地开口。
“就算主上无复国之意,未来的李相夷也没有,他们也终究是我南胤之主,总归要留意着的。”
“封磬,”她庄肃道,“萱公主广泽之恩,莫要忘了。”
若非她请旨远嫁和亲,大熙的铁蹄怕是要提早踏平南胤。
那样,他们祝家,还有风家,以及一众南胤子民,根本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用来收敛家资,躲避战祸。
这闲云山庄,就是萱公主和亲后,祝氏领头,迁居至此来的。
里面不止有祝家、风家子孙,还有很多逃难的南胤子民。
他们藏匿在此,长达一二十年之久。
直到外面的世界慢慢和平安定,大家出去谋生,各奔东西,庄内才渐渐萧索下去。
就连祝氏后人,也离散而去,百年后,余下零星几号人,还有偌大的空屋。
封磬颔,“自不敢相忘。”
要不然,封氏一族也不会找上百年之久。
找成单孤刀后,更不会对他唯命是从,让往东,绝不往西。
说罢,他向祝云华行了个南胤的平辈之礼。
“回了万圣道,我即刻遣人去重新探查。”
“告辞!”
祝云华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封磬便领着两个心腹,策马而去了。
嗒嗒,嗒嗒——
封磬走后没多久,药王那个机关匣齿轮的转动声便停了。
李莲花三人围坐在一个房间。
方多病对着机关扣一摁,咔嗒一响,锁开了。
三人心下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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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盖打开,一应物品展露无遗。
并未如先前所测,里面装的是休眠的高阶问天痋。
而是一些往来书信,一些个人抒怀之言的纸笺,以及一卷羊皮书。
方多病拿出几封信,念封面上的字,“陵游亲启……”
“这都是写给药王的啊,笔迹也都相同。”
他想起单孤刀房中,那个枕头下的机关盒,里面写给术师风阿卢信中的笔迹,亦是如此。
“是萱公主。”
他拆开一封,果然,留名有一个萱字。
三人各拆了些来看。
笛飞声注意到信中的时间,“多是京中往来的信件。”
“看来,萱公主自熙成二十二年来京之后,药王也跟了来,还择居在京城,绝非偶然。”
“这里面谈的,”李莲花略过数封信的内容,“多是炼毒制药,谋权篡位之事。”
“药王菩提济人无数,不论出身,在家国是非前,倒是极有立场。”
“难怪萱公主去后,风阿卢刺杀失败后,他还义不容辞地入宫为御医,以养生汤和菩提无树,极隐晦地杀害了光庆帝。”
“还有,”他又拣出几封信,还有数张纸笺,指着上面的一些字,“你们看这些词句。”
方多病和笛飞声左右一凑,互对一眼,“惦念之辞。”
换而言之,药王与萱公主的关系,并非主子臣下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