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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在允许我追你吗（第2页）

“你挑的这几个都蛮好啊，很适合周裴。”贺子秦中肯赞许道，“对了，需要买蛋糕吗？要的话我来定。”

方垚想起郑钰欣的叮嘱，支支吾吾道：“不了吧……”

贺子秦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当他已经有了心仪的选择，点点头又问：“准备在哪里办？需要帮忙布置吗？”

“不，不用了。”方垚纠结着措辞，犹犹豫豫地狠不下心坦白。

贺子秦看出他的为难，再一联想两人从沭河回来後不自然的相处模式，恍然大悟：“你想单独给他庆祝是吧？”

啊？

方垚怔住，想反驳，但下一秒被贺子秦堵了回去：“哎呀，早说嘛，好了我懂了我懂了，加油！好大儿！”

？他懂什麽了？

“不是，我——”方垚感觉他误会了些事情，但偏偏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贺子秦抛完媚眼离开。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事情特殊，方垚只得咬碎牙将自身清白咽回了肚子里，打算等结束後再跟贺子秦说清楚。

礼物挑选完毕，接下来便是等待时机。

有期待的事情日子便过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捱到周裴生日当天，方垚早早拜托郑钰欣拽着周云程使出浑身解数将周裴耗到天黑，终于在周裴起身表情严肃地说今天一直没有见到方垚，很担心他出事时，给周裴庆祝生日的活动才正式开始。

“啪嗒”一声，屋内灯光骤然熄灭，眼睛还没从明亮的环境中适应过来，所见之处尽是黑暗。

门口的铃铛响起清脆的提醒声，昏暗的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裴循着声源处望去，只看得见一个瘦小模糊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声唤道：“方垚？”

闻言，对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借着窗外的月光，周裴隐隐能看清来人的面部轮廓。黑暗中烘焙的甜腻味丝丝缕缕飘来萦绕在鼻尖，周裴心里已经明白他要干什麽，只是脚下生根无法动弹，仍旧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似乎终于找到了物品，方垚长长呼出一口气，嗓音因为紧张带了些许颤抖：“周裴——”

“嗯。”周裴低声应道。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方垚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他的耳朵：“我擅自作主买了蛋糕和礼物，不开灯是给你选择的权利。你先听我讲完，如果听完你还是觉得不喜欢，那我就端出去，当作没发生过，可以吗？”

周裴点点头，想起他并不能看见，顿了顿又开口说：“好。”

方垚清了清嗓子，似是给自己加油打气：“我觉得二十岁是很难得很珍贵的年龄，虽然可能会有很糟糕很倒霉的经历，但无论怎样它都是仅此一次的，所以犹豫了很久还是想给你庆祝生日，上次在沭河大家安慰我的那些话，我也想说给你听，但我想你肯定比我活得更通透，思来想去也只有一句话。”他短暂地吸了口气，接着用略微颤抖的嗓音说，“眼睛在前面，不要往後看，还有——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周裴屏住呼吸，强烈震动的心跳声几乎要穿透鼓膜，方垚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巨石般狠狠砸在他的胸口，然後通过那些经年不愈的伤口挤进心脏，塞得满满当当。

周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万千言语在心中融成了一团温水，延伸至四肢百骸。

等待回答的过程并不好过，说完大段话後方垚的脑袋里空白一片，说之前反反复复想象对方听完的反应，可当他真说完的那一刻，又开始後悔了。

周裴该不会讨厌他的自作主张吧？

他逆光而站，无法看清周裴的面部表情，只能捧着蛋糕焦急地胡思乱想。

良久，周裴终于有了反应，擡脚朝他走来。

方垚又惊又喜，以为他的沉默是同意，忙伸手去掏打火机。

熟悉的乌木香笼罩过来，周裴停在离方垚只有半步的距离，微微倾身，低沉沙哑的嗓音带了些许试探的意味：“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吧？”

方垚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身体僵硬如木头，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但身体却很听话地回答：“知，知道。”

周裴继续用蛊惑的语气附耳问：“那你现在是在允许我追你吗？”

“……”方垚脸颊的温度随着周裴话里的笑意逐渐攀升，他想说祝你生日快乐和这件事有什麽关系，但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才是站不住脚的那位。明知道对方的心思，明知道彼此的关系，还要做些会让对方误会的事情，他有什麽立场反驳？

周裴似乎看出他的窘迫，乘胜追击道：“我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件很幸福的事。谢谢你，方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