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风将信封打开一看,是他派去的人发来的,信上说慕溶月已经从青林山打道回临州了。
是他浑然忘了和她的约定,将她晾在那青林山上,整整一天。
谢羡风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光,神色有转瞬的变化,须臾间,便抬首道:「回家。」
第17章第十七天【已替换】火葬场蓄力中……
慕溶月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混沌地回到了家中,如何木然地沐浴更衣,又是如何僵硬地躺上了床榻。她蜷缩在被褥之中,止不住地发抖,只觉得刺骨的彻寒,痛彻心扉。
慕溶月只记得,她回来时,玉笙居的灯还熄着。
谢羡风没有在家。
好冷。
好冷……
临州城内,霜寒草凄,万里雪飘。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临州城下的第一场寒雪。八街九陌,人烟稀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驱寒躲冷。
偌大的将军府,此时也是一片死寂。唯有门口的灯笼在肆虐寒风中摇摇欲坠。
主院的碧花轩内,窗柩之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慕溶月失神地躺在冰冷的床榻之上,辗转难眠。
她能清晰地觉察到,体内的温热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寒气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蚕食掉她仅剩的理智。
不仅是身子的受冷。
更有彻骨的心寒。
杏雨见状,也泣不成声地紧紧攥着慕溶月的手:「小姐,奴婢再去为你打些热水,可好?」
慕溶月没有反应。
杏雨噙着泪,不忍地移开了目光。
短短的一日之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小姐先是站在寒风之中苦等了一整日,又是遇到了猪獾伤人,最後……
小姐还看见了那亲手缝制的丶却被烧焦得不堪入目的香囊。
那是她的心意,满怀了对夫君热忱的爱,最後就这般受人糟践,弃之如敝履。
遭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若是换做心智不够坚强的人,或许从此会落下心症,惊惧受怕。
杏雨真担心慕溶月有个万一的闪失。
慕溶月是长公主膝下最疼爱的嫡女,御史大人的掌上明珠,自小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自从嫁到了将军府,一切都变了。小姐也从养尊处优的高门贵女,沦落到了这般凄楚的田地。
杏雨正无声地垂泪着,忽然听闻前院有了些动静,似是有人来了。
杏雨便起身去察看,发觉是谢羡风的车轿乌泱泱地回来了。
杏雨站在檐廊之下,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将此消息告诉慕溶月。若是不说,怕她会伤心;可若是说了,也怕她会更伤心……
偏偏就在这时,房中的慕溶月像是早就有所察觉一般,翻了个身,嗓音也带上了几分乾涩的沙哑:「……我不想见他。」
杏雨顿时明白该怎麽做了。
***
谢羡风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碧花轩。
他还穿着外出的那身氅衣,面色显出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态,步伐却沉稳,举步生风。
穿过碧花轩的庭院,谢羡风径直来到了连廊之下。正在院内洒扫理雪的奴仆见到了这位稀客,一时纷纷惊诧地欠身行礼,「大人……」皆被他挥手遏止。
谢羡风来到了碧花轩的寝房门前,正要抬手开门,面前忽然被一只横空探出的手给挡住。
顺着那手臂,谢羡风移开了视线。
他认出了,那是慕溶月的贴身丫鬟,一个叫做杏雨的丫头。
谢羡风微蹙眉心,略有不快:「你拦我做什麽?」
杏雨将手臂牢牢地挡在了门把手之上,言辞客气端正,态度却很是坚决:「将军,今日小姐在青林山上受了凉,如今已经歇下了。为了小姐的身子着想,还请将军改日再来吧。」
谢羡风顿时明白了,那丫鬟胆敢阻拦她,全是出自慕溶月的授意。
慕溶月不想见他。
谢羡风有片刻的迟疑,随後缓缓解释道:「我有话想同她说。」
「将军,天凉了。」杏雨的口吻却比他还要坚定,「也请你早点歇息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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