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为了挣表现丶显气势,才推了莫婤。
花容白着脸,坐在地上不吭声,香雪扑过去攀扯她:「你说话啊,你个害人精,说啊!」
高夫人见状也懒得再同她们废话,喊了张妈妈,赐了香雪十板子,就要将她赶出府。
明知前面是热炉,还这般歹毒,高夫人是不敢留她了。
说罢,还看向一旁蠢蠢欲动,欲求情的张姨娘道:「你再罚两月的月钱。」
张姨娘腾得站起来,怒急攻心,晕了过去。
高夫人唤来莫母,一摸,张姨娘竟又怀孕了。
莫婤瞠目结舌,张姨娘才生完孩子不过两月余,就又怀孕了?
见醒来後的张姨娘洋洋得意,莫婤看着不爽的同时,又有些五味杂陈,很想指着她脑门骂:
高兴什麽,才生又怀,你的苦日子在後头!
但想到她亦是连思想都受这个时代桎梏的女性,心头又闷闷的。
同莫母回屋的路上,她还是没忍住,轻声问:
「阿娘,你们稳婆界对隔多久才能再生,有统一的说法吗?」
「至少一年。②」莫母一口答出,转而又说道,「不过怀上也没办法,只能生。」
莫婤不再言语,望向被四方宅院框起的苍穹。
她知道古代没有很好的避孕措施,她亦明白古代女子命运多为生育所缚,身不由己。
这里男尊女卑丶无知横行,产後之痛,月复月,年复年,似无止歇。
深感窒息的同时,她暗自筹谋——今後要在她的产後用品铺,潜移默化宣教於众,以绵薄之力,启民智。
同时,她还要加紧与医女们研制避孕法,化为可行之道,以减妇人之苦,少家庭之悲,促社会之进步。
远大的抱负要有,但现在还是脚踏实地些罢。
又做了些奶油松饼献给高夫人,让她品甜食,压压惊,顺便也是报备了。
随後,她又拉着莫母去季大婶处买了篓鸡子,回屋继续做松饼糊糊。
寻了一只宽口大瓷盆,将新鲜的羊奶缓缓倾倒,再筛入精细白面,混匀後,加入少许盐粒和蔗糖粉。
灶台边,炭火正旺,小心切下一刀酥油,放入铜锅中,待酥油融化後,起锅倒入瓷盆。
再於盆中打入数枚鸡子,搅和均匀,便得了一钵松饼糊糊。
待莫婤傍晚下学後,又找赵妈妈借了木牛流马,将火炉子丶铁盘丶松饼糊糊和其他酸奶捞的用物搬入牛肚。
是夜,花灯朵朵,星河滚涌,她们夜市出摊去了。
第27章幕前揽客吾乃李渊之子
夜市中,人群川流不息。
莫家母女铺开了酸奶捞小摊。
莫母现已熟练,一人就能忙活开来,她便有时间烙松饼。
点燃火炉子,将铁板置於其上,用桑皮纸擦一层薄薄的油。
待铁板冒起淡淡白烟,舀一勺松饼糊糊倒入铁板,糊糊神奇地自然流圆。
一旁路过的孩童见着,就走不动道了,拉停大人,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还发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