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还不如种地的,人家种地好歹能种出东西,他们成天对着就一盆土,宝贝小苗说G就G,一点都不顾及天天坐边上给它唱歌的老父亲碎成一地的心。
淼淼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他身边,他用小指头在沙坑里戳出一个个小坑,用石子拨出一个个垄地,“像这样。。。。。。然後把培养出的幼苗放进去,再这样埋好,来年就能长出小草啦。”
淼淼兴致勃勃的看着,仰着头问他:“小草是什麽?”
林渊比划着:“小草就是绿色的,像小船一样,由纤维素和半纤维素组成。。。。。。唔,就是像用很多超级细的线,密实的织起来绿色的细布条,有一定韧性,风一吹会弯下来。还有尖尖的,长着锯齿的很坚硬的‘小草’。。。。。。”
他一边说,一边在沙土上画出植物图。淼淼听得很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时不时点点头。
一讲到专业的地方就容易滔滔不绝,林渊发现自己越扯越远了,赶紧把话拉回来
他悄咪咪的问淼淼:“淼淼啊,你全名是叫。。。。。。卓淼淼吗?”
记忆里那个姓卓的到底是不是他老公,只要看淼淼姓什麽不就知道了吗!
淼淼:“淼淼不叫卓淼淼,叫郁淼。”
林渊迷茫了下:“你不姓卓啊?”
淼淼被他的话搞得糊涂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迷惑:“卓淼?”
她突然乐起来,“嗯对,是卓淼!想起来啦!卓淼!”
林渊:。。。。。。
她到底叫啥啊?
小孩实在太小了,加上因为生病,貌似智力还有缺陷,记串了也有可能。
于是林渊又问:“那我考考你,你哥哥的名字是什麽呀?”
淼淼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林渊!”
林渊哭笑不得,“不是我,你亲哥叫什麽。”
淼淼又糊涂了,她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大哥,三哥,四哥。。。。。。”
好家夥,还数丢了个二哥。
林渊吐出一口气,微笑着把她的小拳头收起来:“淼淼,咱们还是继续看小草吧。”
“好!”
熹微散落的光线下,容貌昳丽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小小的女孩坐在他膝上,跟着他作画的姿势伸着脖子动来动去。
他说话的时候眉梢总不自觉的扬起,温润的眼里揉进了碎光,又从上翘的唇边涓涓流出,清亮的少年音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倦,字句平缓粘连在一起,勾勾缠缠的多了几分缠绵。
祁术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心里动了下,不由站在那看了好一会,才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吊儿郎当的走过去。
手里提溜着个袋子,是路上被人打劫,他反杀了对方,对方为保命交出的财物,本要丢了的,这会见他老大天天抱在怀里的小美人在,脚步一转往人那走去。
“嗨——小美人,在这哄孩子呢?”
这调子,就差吹个口哨,就是一副货真价实恶霸调戏路过的小美人的戏码。
说完祁术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平时没有个正形。
果然,那小美人被他没把门的嘴吓到了,抱着淼淼往後躲了躲。
祁术赶忙把手里的袋子打开往前送了送:“喏,宝石配美人,喜欢哪个都给你,挑挑吧。”
越到後面底气越不足,说到最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多了点哀求讨好的意思。
林渊看着这个一身作战服,穿着战术靴的高大男人,隐约觉得自己看到了只大型犬,像只大黑狗。
黑色短发刺头一样炸着,脸上沾着血,冷脸的时候杀伐气很重,看着很不像好人,偏偏长了张娃娃脸,这会好端端一个大个子狗狗搜搜的弓着,盯得林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往袋子里瞥了一眼,顿了下,说:“我不要宝石。”
祁术刚憋起嘴,要口花花的纠缠,就听那小美人迟疑着说:“可以把那个种子给我吗?就是那个灰土土的东西。”
“可以可以!你要什麽都给你!”
不过,种子是啥啊?祁术冒出个问号。
林渊从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里,挑拣出了那枚种子,仔细观察了下,发现真的是枚花种。
他有限的记忆里,他好像因为花和传说中的亡夫吵架了。具体记不太清了,只是一想到他拿不出花给某个人,他就一阵心慌气短,感觉就像是会有生命威胁一样。
这麽看来,他应该。。。。。。很爱对方吧?把讨好对方,看得和生命一样重了。
如果卓翊真的就是他老公,那再见面的话,要是对方还生气,他说不定还可以拿花哄哄。主要是,他跟叶医生睡了,他还去站街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对方可能不会原谅他吧。可他一个连这个世界的常识都缺乏,武力值又不高的人,在这种地方,还要带着淼淼,不靠别人实在是活不下去。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一辈子跟着叶医生。叶医生这个人心思深沉,还很坏,只是拿他当个玩物逗弄,说不准什麽时候腻了就把他卖了。
到时候看情况,总之先抱大腿跪求原谅试试吧!
林渊把这些想法全都藏在了心里。
向祁术道了谢,他就忙着去找盆和土装他的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