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些可惜,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教会你识字说话……我也是没机会教了,好在学是帮你报上了,以后你在那里面,总是能学到些东西的。”
她又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错觉,她的脸似乎变得更加白了。
但她什么也不顾,还是强撑着要说话,好像要把几辈子的话都说完了才好。
“我不求你怎样怎样好,我的小初儿,无论怎样,你都是最好的。”
“你呀!以后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这话好像说过……”
“反正万事都别难为自己……”
“要记得按时吃饭睡觉……这话好傻……”
话语虽然是调笑着的,但是声音却越来越低了下去。
妇人仍旧说着,说着那些琐碎而且并没有多么有用的话,这样说着,好像就可以像一千零一夜一样永远的卡在这个阶段——这个不用离开的阶段。
她是彷徨的。
女孩仍旧耐心地听着。
“小初儿。”
女孩似有所觉,眼睛从她的手移到了她的眼睛上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像是茂盛的森林里起了一场大雾,迷路的小鹿在里面不甚着急的闲走。
又像,既望时的月夜,诉不尽的是诗人或诗意的百转柔肠。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沈妈妈。”
女孩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妇人看着女孩急切的表情,安抚的拍了她两下。
“没关系,没关系……”
声音更小了,像是蚂蚁的密语。
“你要,好好的。好可惜,我还想,陪你长大呢……”
她的手落了下去。
白色的世界静的出奇,一切似乎又回归于平静。
这样的安静,衬得那如溪流一般的声音清晰无比。
“妈妈。”
再无人回应……
沈芹希望帝古初能活的快乐些。
快乐是什么?
帝古初不知道,于是她就去查。
快乐就是经常笑。
笑什么样子?
她又去搜。
于是,她学会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