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还是脾性太好,要是我,直接给你下毒。你这张嘴长来不用可以处以极刑,你不是最擅此道吗?”
“还有,你当初为何非得脑子一拽冒充我的身份啊?现在好了吧,露馅了吧,小小姐可生气了。你送的信笺一封未看。”
崔肆沉着眉目,拉住她披风的一角。
姜玉珂十分无情,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後一个人站在风雪之中。
……
待回了府上,玛瑙信誓旦旦的对珊瑚琥珀两人道:“小小姐又碰见崔大人了,但看起来倒是一点情义也无。崔大人落在後面,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珊瑚心思细腻,可不这麽见得。
夜半,一只信鸽飞往屋内,寻到姜玉珂的桌案前站下。尖喙啄着自己的毛,甚是可爱。她鬼使神差的拆开信封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几大页纸,将那些猜测落了实处,亲口承认了姜玉珂的那些猜测。
她转手将信封丢进了一旁的箱匣之中。
这只信鸽每晚都来,每次的信纸都是用不同的语句将那些年的事情讲了又讲。姜玉珂都看腻了,随後便不再拆开。
倒是不久之後,柳夫人寻的那些青年才俊不约而同的回绝了相看,姜玉珂左右也不想嫁人,心中无所谓。倒是柳夫人气不过,在城中打听许久,倒是有了些眉目,竟然是一位从京中来的贵人阻挠的。
柳夫人眉心直跳夜半寻了姜玉珂的院落去,屋中灯火明晰,那院墙之外似乎站着一个黑影,她定睛一看,倒像是看化了眼一般。
姜玉珂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屋内烧着旺旺的炭火,听柳夫人说了半天猜测,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
後又是几日,莫成君急哄哄地跑了过来,拽着姜玉珂便往外走。她不动,这人便愁眉苦脸道:“某些人远下江南用的那苦肉计都给鬼看了,在屋外徘徊多日,铁打的身子都倒下了,小小姐真不去瞧瞧吗?”
“原本就憔悴许多,如今更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姜玉珂还是不去,莫成君只能悻悻然的走开。这下倒是清净了许多,再也没有人明里暗里提及崔肆了。
倒是柳夫人言说要她开始管账,虽说中馈之事现下是不用继续教她了,这商铺之间的本事若是学了,以後也能够有个依仗。省得整日都窝在屋中,少不得憋出什麽毛病来。
这段时日天天外出,她这身子骨却忽然倒了。夜半高烧不退,柳夫人整宿整宿的陪着,城中的大夫几乎都被请遍了。
待姜玉珂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几乎感受不到实处。这人转身要走,姜玉珂却伸手拽住而来他的衣袖。
眼中满是殷红的水雾,显出几分可怜来。
男人反手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姜玉珂倒是气笑了,喃喃道:“怎麽在梦里也不会说话?崔大人上辈子是个石头吧?”
崔肆倒是变得实诚许多:“这不是梦,擅闯闺房,得罪了。”
姜玉珂坐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双手兀自抚摸上他的额头,带着微微的风霜寒气,似乎比她还像个病人。
“崔大人,我要是一直不愿意原谅你怎麽办?”
她倒是信了这不是个梦了,崔肆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崔肆道:“那我便一直等着,你若是不愿见我,我便只是守着。下次,不会再随便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屋中沉默许久,姜玉珂昏昏沉沉,忽然道:“你我可是和离了哦。”
崔肆的手紧了紧,嗯了一声,低不可闻。
姜玉珂看着她,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笑意:“你还骗我吗?”
崔肆摇头,道:“不会,从前是我的错。”
姜玉珂看着他。
崔肆接着说:“日後,定然不会对小小姐说一句妄言,你会原谅我吗?”
姜玉珂未曾错眼,道:“好啊,四姐姐。”
“要是想娶我,那应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
次日,姜玉珂从梦中惊醒,倒是听见了耳边的喜乐之声。玛瑙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连声道:“小小姐,大事不好了。”
姜玉珂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整个人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她心中有了预感,让玛瑙替她梳了发髻,换了新衣出门去。
柳夫人和镇国公面色铁青的坐在院中,门口,站着一身黑衣的崔肆。
三媒六聘,他真的来了。
姜玉珂愣了愣。
崔肆倒有些踟蹰,久久不敢上前。
一家人都没想到他便这麽仓促的上门了,但这礼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仓促,像是精心准备了许久了。
“小小姐,三书六礼,聘你为妻。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