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珂道:“你看错了,他心里的人,不是我。”
洛王稀奇的看了看姜玉珂,方才苦口婆心道:“怎麽就吵架了呢,他要是不来,你可就随我回那虎狼窝了哦,姜家小姐。”
“这一路上山高水远,再加上我这个反王名头,这辈子可就回不了上京了。”
他这般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出了门去。
姜玉珂瞧着,这门口还站着三彪形大汉,满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
当初父亲说朝堂上局势诡谲,她无知无觉,如今这洛王竟然直接正大光明道他已经反了,倒是让姜玉珂觉得有几分儿戏。
这人不去逼宫,不去搞刺杀,将她一个女子绑在这里是何道理?
不是说要造反吗?
她不理解。
不过片刻,门口的大汉将自己的贴身侍女送了进来,是玛瑙和琥珀。琥珀受了些轻伤,粉白的衣裳上是鲜红的血迹,姜玉珂心疼的看着她。
玛瑙倒是没什麽大碍,不过有些灰头土脸。
姜玉珂便让门外的人送些伤药过来,没人搭理。
琥珀挨着姜玉珂轻声道:“小姐,您被歹人袭击之後,人太多了,他们抢了马车,将我和玛瑙也掳走了。老爷和夫人他们应当无事,只是这一行人驾着马车径直来了青县。瞧着对此地十分熟悉,他们也许已经预谋了很久了。”
青县,这个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当初崔肆许久未归,似乎就是在青县探查。
姜玉珂继续问道:“上京知道洛王反了吗?”
两人摇头,他们同姜玉珂一起关押在这里,自然是不知道外界情形。
昨日上京之中还在传言洛王同太後沆瀣一气,似乎要图谋不轨。甚至皇宫之中也戒严了起来,父亲为了不趟这趟浑水,已经决定从辞官归乡,却不想再路上还出现了这种事。
夜间,洛王又摇着草根前来,倒是送来了一点消息:“啧,崔夫人,你被我绑了的消息已经被我送到了崔肆手中。要是你在他心中还有些分量,他自然会带着十万两黄金前来赎你。”
姜玉珂顿时惊呆了:“你说谁?多少银子?”
洛王理所当然道:“你夫君啊,十万两黄金,不多吧。这可是良心价,若是把我惹得烦了,我就一刀杀了你,让他得见你的首级。”
姜玉珂几乎两眼一黑:“洛王殿下,你没事吧?你若是要银子,你传信给柳夫人,我外祖家在江南有些薄産,应当还能要来一些。”
洛王玩味道:“崔夫人对你夫君不自信啊?”
姜玉珂咬着牙道:“我同他已经和离了,他不会管我的。即便是要管,崔大人家徒四壁,能给你十两黄金就不错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姜玉珂却始终觉得这人脸上露出一些不怀好意的笑来。像极了一个十足十的傻子,她如今算是明白了,为何当初先帝不把皇位传给他了。若是传给了洛王,想必没两天,这四方诸侯都得揭竿而起。
实在是此人十足十的欠打,以及似乎没有脑子。
洛王看了她半晌,气急败坏:“本王的消息已经递出去了,要是没人送钱来,你就等着见阎王爷吧。”
白日里还说随他去封地来着。
姜玉珂无语望天。
琥珀老实道:“就算是把崔大人卖了,也凑不到这麽多钱吧。”
玛瑙道:“你笨啊,崔大人可以借啊。找柳夫人借,亦或者找陛下借一借。”
姜玉珂:“……”
她倒是觉得崔肆会直接打过来,才不会管这是多少两黄金。
不过话语间,她倒是想起了昨日雨夜之下的崔肆。浑身湿漉漉的,只有一双眼睛干净明亮。他说,他定然会来寻她的。
可这里是洛王,既然太後和洛王已经结盟,难保他一走,皇宫之中不会出事。
他究竟会如何选?
姜玉珂有些不确定。
……
过了几日,此地地处荒郊野岭,鸟都没有看到一只。
姜玉珂心如止水,他真的没有来。
洛王耐心告罄,硬生生压下将人头颅砍下来送回上京的冲动,将几个姑娘反绑了塞进马车之中。
刚上了官道,却见一匹疾风骏马飞驰而来,硬生生将马车拦下。
洛王一愣。
为首的青衣女子一看到人便开始破口大骂:“你个鼈孙,绑人要财你好歹留个位置。到处设置一些障眼法,是要干嘛?要是想撕票何必多此一举!”
洛王骂骂咧咧怼回去:“你谁啊你?”
青衣女子怒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成君。”
“你要的黄金,我给你送来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