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是我想行行行
不必言谢?意思是要谢礼吗?姜玉珂回府之後思索许久,方才得出这个结论。
崔肆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虽然在朝中身居高位,权柄滔天。但根基尚浅,领着微薄的俸薪,圣人的赏赐,吃用倒是够了。离着大富大贵,挥金如土的日子相比是差得极远。
从前住在一进小院之中,新宅子还是因着拒婚之事,圣人所赐。
姜玉珂越想越觉着有理,还有那日莫名其妙路过她的小库房……
看看这宅子,虽然大,但丫鬟小厮却少得很,前些日子李管事还拦着她问采买仆役之事!
原来如此,姜玉珂躺在床上,不由得恍然大悟。
除了圣人之命外,原来还看上了她的钱啊。
所以成亲那日言听计从,还和她一起回门,都是为了挣钱养手下。
被人觊觎的感觉很糟糕,姜玉珂虽然钱多,但就怕他贪得无厌。
她睡不着,招来外间睡觉的玛瑙,点了一盏油灯,开始写信。
只要有不能决定之事,不能解决之事,她都想告知四姐姐。
姐姐见多识广,定然知道应如何办。
姜玉珂写完书信之後,美美地睡了一觉。殊不知,那只飞惯了小院的信鸽,在半空盘旋许久,都没能看见屋中亮起灯来。
而夜间辗转难眠之人,不止姜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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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萧玦刚从金銮殿前下来。春闱过後朝中繁忙,差不多敲定了各个新科进士的官职,正要诏告天下。
半年前上京哗变,不少官员落马,萧玦虽从地方提拔了一群人上来。但朝中牵连甚广,崔肆又向来是个无法无天混不吝的,当时杀了不少人。
虽然手段残忍可怖了一点,但却恰好镇住了四方蠢蠢欲动的官吏,上京方才稳定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擡头便被不知何时站在乾清宫中的人影吓了个正着。
萧玦:“……崔大人闲来无事,这是在模仿宫中柱子?”
天色微亮,崔肆仍然穿着乌漆嘛黑的飞鱼服,腰间还是那柄收敛了锋芒的绣春刀。整个人似乎藏进了梁柱的阴影间,要不是他动了动,萧玦都未曾发现这里站了一个人。
要不是站着的人是崔肆,宫中的暗卫早就动手将人拿下。
但就是这麽冷不丁的出现,这胆子也忒大了,这可是皇宫!
崔肆倚着身边的梁柱,一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萧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道:“崔大人,这是皇宫。好歹给朕一点面子,下次走正门,让手下的太监通传一番,可好?”
身边侍候的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就备下了桌凳等着崔肆入座。然而此人还是站在一旁,周身弥漫着一股神游天外之感,似有困惑。
萧玦伸长脖子看了看,就好像是错觉一般。
这不是错觉,崔肆抿着唇,有些难以啓齿。
他不喜交友,刑部丶大理寺基本都是些有案件来往的同僚罢了。唯有萧玦,方才能够多说两句。实在是当今陛下思想超凡脱俗,并不会因为他这些肆意妄为的举动而横生罪责。
还有,他们是过命的交情。
而且,这个事情,应当也只有萧玦能够解答。
崔肆眼神黑沉沉的。
萧玦眯着眼睛,试探道:“你不会又想要离京吧!”
“不是。”崔肆说道。
萧玦松了口气,不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