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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入仕(第1页)

菜鸟入仕

幼年向雪案攻书,长大在金銮对策。

学而优则仕是一部分读书人的梦想,但不是方言言的,邓祭酒和无邪都劝方言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为天下女子搏一个机会。方言言只得应了,且战战兢兢的希望自己能做好,千万别搞砸。

正当她一筹莫展不知从何准备,就见留侯拿着扇子挑起门帘,笑盈盈的看着她。

“恭喜啊,方大人,你新去上任,我想你时间匆忙。这些衣物鞋包,还有一应出行,都是宅子里现成的,你要去阁老院这些都很合适。”

说罢,一衆婢女端着捧着抱着各色礼物,鱼贯而入。留侯自信满满的捡了把椅子坐下。对留侯来说送礼这个游戏太有趣了,如何看清当下的形势,如何看清达到目标的弯弯绕绕,找到种种关节,各类人物的位置,关系,欲望,如何调和利益,如何表达情意,如何彰显才智与魅力,他这一切新云流水仿若一曲优雅的舞蹈。

方言言站起身来,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礼物,摇摇头道:“不必,我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

留侯笑道:“你每日在这里起居,这些东西日日都会回到宅子,怎麽算作拿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事就喜欢买好东西回来,这旧东西一时半会又没个出处,你若能用上帮帮我可好?”

这些东西自然都是留侯吩咐人比着方言言的身量做好的,既不招摇也很得体,方言言这种从没进过阁老院,守着一方书斋过日子,又未经世事的人,别说大展宏图就是穿对衣服,举止得体都要下些功夫,可这些留侯肯定不会说,他用最精妙的语言,包装好自己的目的,恰如其分的就让方言言,按着他的预想行动。

留侯送礼的功夫十分老道,不但送的贴切,送的不容人拒绝,还送的让人如沐春风。几句话就把方言言绕了进去。

一个穷苦学生,被大势点石成金,突然进了阁老院,旁的不说,连衣服都很难穿对,一般的贵族,不同场合不同服饰,甚至不同房间都搭配不同,随行的陪侍,也会根据场合变换,零零总总都有人伺候。方言言别说能穿对,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分不清贵族们这些细微讲究里的乾坤门道,如何比的了。

息夫人以王子刺的名义上了束修礼,贵人们的盛情让方言言没法拒绝,面对着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的贵重礼物,她分毫未动,她拉开自己的小箱笼,里面不同大小的钱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因为少而显得过于整齐。自己这些积蓄简单的行头都置不起。

好在还有一些可以收的礼物,听说方言言入阁的事,邓祭酒以博望学宫的名义奖赏了一些钱帛,方言言又同镗镗借了些,镗镗本意是送,又懒的跟方言言的轴劲顶,由她自取钱财还写了借据,镗镗道:“你可真麻烦,借据烦你收收好吧,小爷我可记不起这些事。

无邪一大早赶着一辆蹩脚的驴车拉着方言言,到了皇穹宇城外,宽阔规整的鸿池波澜不惊的护卫皇穹宇,方言言和无邪早早等着皇穹宇城门开,刚开就通报了文碟走了进去,方言言坐在驴车里,微微掀开一角,王城还笼罩在一片温馨的睡梦中,临街鱼鳞瓦舍错落有致,青砖地面清晰平直,王城的承平气象,似乎连路边的桂花树都比其他地方繁茂,间或有几家早点铺子已经忙碌了起来,巡逻的卫兵换班,更夫在报时,一切有序而祥和。

“我们租的这个驴车贵不贵啊?我听说要十枚铜钱呢”方言言一面吃着酸枣糕,一面拿着书本,她穿着一身灰色的素袍,脸上轻施脂粉,看得出她非常努力的装扮过,但同时也看得出无论这身衣服还是这新做的妆容都不是她平时的装扮。

“别担心这些小事了,今天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咱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无邪,我这身打扮对不对啊?“方言言调整了一下自己朴素的袍子。

“女学子入仕,是今年才有的消息,市面上还没有女学子进官府穿的衣服,你这件是我找一个举人登科时改的袍子,应该没有什麽问题,再说阁老院的老爷们肯定更看重的是才干。”

“也是,官老爷们肯定是要看我的真才实学的。”方言言靠着身後叠起来的书本感觉有了些底气。“那你觉得他会考我什麽策论啊?”

“言言别太紧张了,你可是咱们博望学宫最优秀的弟子,你再好好温书或者小睡一会,我们就要到了。”

气派的姜府,赫然耸立在寸土寸金的王城中一块幽僻之地,肃穆威仪,驴车还没走近早有姜府的护院围了过来,方言言心里激动,这姜府的人果然是官宦人家,这麽有礼貌,方言言还没想好怎麽称呼,护院已经喝道:“哪里来的驴车,知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走走走走……''”高大的护院厉声说到。方言言有点懵,还好无邪忙上前说道:“抱歉抱歉,这就走这就走。”

方言言被引到侧门,看着里面华丽的影壁,只觉得深不可测,方言言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被掩盖了,她因为时常用树木,动物内脏做颜料,对很多味道都很熟悉,她一时却想不起,是什麽东西的。方言言随着仆人辗转到一个偏僻的小厅,那小厅已挤了不少人,有的是毛遂自荐,有的是求取机会,有的含冤诉苦,还有的干脆就是来打秋风的,衆人回看一个其貌不扬的姑娘,穿个改过的男人袍子,都倍感新奇。

方言言就混在这堆人里等啊等,从天亮等到日暮,连午饭也不曾用过。离开了留侯府,她以自己的身份在外行走,那些高官显贵在子钰,在留侯,在息夫人面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神情,都转而变成了高高在上,牛气冲天,举止骄矜的大官人了,对她便和那门槛上落得灰一般,方言言一心只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也不负邓祭酒的嘱托。

日暮时分,终于轮到了方言言,只见宽阔的会客厅里,正前方,坐着姜璞的长子姜书棠,和这些忙忙碌碌,严肃森严的人不同,姜书棠的气质忧郁而缠绵,弱不经风的好像都撑不起自己的外袍,眼圈下是深深的阴影,他的言行举止有着良好教养的深深烙印,克己复礼,端方持重,书童帮他研墨,裁纸,牵纸。到是陪同的赵尚书,瘦削脸庞两撇小胡子,眼睛放着精光,好像老鼠成精。

方言言复习了多遍见上官的礼仪,此刻虽然紧张加脑子一片空白,也因为平素大量的练习,机械的上前行礼,叩首道“民女博望学宫方言言。”

姜书棠微微点头,赵尚书附耳向他介绍道:“这是博望学宫来的女弟子,柔兆公主的门客,老爷不想她进阁老院……”

姜书棠虚弱的点点头,仿佛一个牵线木偶一般,点了点头,他似乎做不得任何主,甚至还要看赵尚书的脸色。小官吏将一份敕碟递到了方言言手上。方言言展开一看,是命她从御库支钱粮去倒悬城堡赈灾,倒悬城堡出事後,盘龙城许多百姓的屋宇倒塌,还有不少百姓不堪忍受黄金家族的铁血手腕混在人牲里偷跑的,现在阁老院要派人去修缮,这本就是姜璞给子钰的一份难堪,你盘龙城自顾不暇,伸到阁老院的手该收收了,方言言,姜璞是不欢迎的,刚好派她去给盘龙城赈灾,简直一举两恶心。

方言言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在她心里赈灾是大事,便认认真真的接了任务,盘点盘龙城的损失。两个婢女走了进来,行了礼对姜书棠道:“荷姨娘说老爷回来了,准备开席,大少爷还请快去。”

姜书棠闻言,木然的跟着婢女进了後院。

内院张灯结彩,罗帷绣幔,阵阵香风,席面上琉璃钟里琥珀浓,烹龙炮凤,玉脂名酒。

姜璞坐在主位上面色不悦,大声训话,荷姨娘站在一旁,嘴角和眼角都有深浅不一的淤青,上好的胭脂水粉也不能盖住。

“大少爷就来了。”荷姨娘立在一旁轻声道。端着只燕窝碗,俯下身子,舀了勺大虾圆子喂在姜璞嘴边。

“没用的东西,老子当年可是按着驸马的标准培养他的,没成想,他连柔兆公主的侍卫都选不上。”

“大少爷今日一直在前厅办事。”

“他能办成什麽事,还不是吃老子的底。”

“今日那个方言言来了,按照您的吩咐,排在最後一个接见,派去了盘龙城。”

“哼,还不是你们刘家的好恩人息夫人,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在御库里挪走那麽大笔的钱财,又在民间做皮肉生意,现在两头都出了事,找来这麽个替罪羊。替罪羊还不好找?有命无运的屈死鬼罢了。”

“息夫人此举不妥吗?”

“哼,胸大无脑的蠢货罢了,眼睛只能看到些钱财罢了,女主临朝,女子入仕,难道让人们习惯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坐在阁老院一衆老爷的头上吗?她是把咱们家当她的小金库了,现在还失了宠,又鼓捣息问雅去攀柔兆公主的高枝,哼,我看这息问雅,被她教的一点都不安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日日抛头露面,争强好胜,这婚事我看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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