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你和我哥哥的事阿姆都知道了,她已经告诉了陛下,王子刺的身世迟早东窗事发,由我先发制人,或许能博陛下的信任。”
息夫人瘫软在椅子上,眼眶发红道:“你能保我儿子一命吗?”
“你是很该死,可我绝不会放弃我哥哥的血脉,你就放心吧。陛下疑心深重,你别露出马脚。”
息夫人死後,元觋派方言言送来一份密信。子钰在最关键的时候得到元觋的投诚,犹豫不决,她按着元觋心中的说法,返回倒悬城堡,进入最深的地宫,看到了她母亲的尸体,那个消失在史册的尸体。
雅青周身,阴阳两重魂魄互相掣肘平衡着,一团属于虞夏,一团属于雅青,子钰不能理解,她的母亲,是个空心美人,何以能够压制住上古始祖虞夏的能量。
方言言透过子钰看着这个画面,她明白,那是什麽,是雅青的爱,至纯至真的爱,是世人连想象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子钰的画面随着她的拳法变化很快,方言言忙跟上,画面到了元觋练化秘药,事先含服,子钰派将离提前把魔媪泡的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尸体转移到骨作坊。待陛下发觉,陛下处置元觋时,子钰出现,元觋吞服秘药发作药性,好似子钰拥有了法术一般处死了元觋,他以自残的方式成就和他几乎没有来往的子钰。对元觋来说,雅青的孩子胜过一切对错。
魔媪丶息夫人丶邓祭酒,元觋的死,一步一步让圣晏不得不相信和臣服于眼前的虞夏。
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信不信的事了,是如果子钰真的做得到这种程度,他也只能认了,他也只能走到这了。
子钰看似站在上风,实则外强中干,圣晏看似百般讨好,可他才真正掌握不死重生之法。
子钰终于知道重生的密法,就是通过极致的虐杀吸取恐惧能量。可是她身後已经空无一人了。
将离道“大祭司也死了,你手上的牌打光了。”
“不,还有我自己这条命。”
“你疯了,这次不行再找机会,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按计划行事。”
将离看着她,无法撼动丶无比坚定,没有犹豫没有自怜。
终是服了,垂首道:“好,我会把你的身体被虞夏夺走的消息放给莫大侠。”
“谢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子钰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将离。
将离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她看到了完全无法去分担独孤。
“天快亮了,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方言言从子钰的记忆里抽离出来,身处热闹的大婚典礼,却如坠冰窖。
子钰跳完了祭祀的舞蹈,走向了圣晏,而此时,也是将离离二人最近的时刻。
将离从发髻中抽出桃木簪剑朝圣晏就是一刺,子钰急忙用手格挡,桃木剑锋利,出手又极快贯穿了虞夏的掌心。
钻心的疼和喷涌的血在手掌炸开来,人群中,莫仓唐避无可避的木剑穿过人群,子钰此时门户大开来不及格挡,圣晏高大的身躯忙抱过她护在身下,自己用背迎上了莫仓唐的木剑。
木剑贯穿了圣晏的心脏,他看着子钰道:“姐姐,复活我。”
便失去了呼吸,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子钰紧张的看着圣晏,莫仓唐的剑再一次飞向她,更加稳更加准更加决绝。
没有人能抵挡住莫仓唐的宗师剑法。
将离挡住了,她做到时自己的错愕了。
她挡住了她师父的剑。
“不要杀她,她是子钰。”无邪和方言言跳了出来大声喊道。
在确定圣晏这幅身体彻底死掉之後,那口一直帮子钰提气的力量,才慢慢松下来,她整个人都因为过于透支自己的一切力量,而瘫软。
“他终于相信我是虞夏了?”
“或许他是爱上了你,你和虞夏一样强大。”
“他如此轻易的死了,难道他就这麽相信我?”
“他不是相信某一个人,他是不相信任何人能拒绝长生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