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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第1页)

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

清晨的闹钟叫醒了谢微山。她迷迷瞪瞪地洗漱之後,无比悲伤地发现,搭配造型不是一个一次学会的过程,在将就穿和重新花费两个小时搭配之间纠结了五分钟,谢微山还是觉得将就穿昨天搭配好的套装。在漫长的一个小时的化妆和发型之後,为了赶上与程雪约定的时间,谢微山不得不用难吃的全麦面包和酸奶解决了早餐——如果不化妆的话,她原本可以有半小时的时间制作早餐的。

再一次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自从意识到这种美丽的代价,谢微山由衷钦佩这些无论何时何地都整装待发的女人们。

在办公室里等待了不到十分钟,程雪和季语桐就到了。

“您好,请问我有什麽可以帮助您的吗?”谢微山按照自己的笔记念出了第一句欢迎。

“我的母亲,她最近很不对劲。我怀疑她得了臆想症,受了不知是否存在的人的精神控制,”季语桐一脸焦急的抢先说道,“她经常不化妆就出门,会忽然大笑,不做饭菜,不打扫卫生,一个人怔怔地发呆。她还在一张纸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舒舒’。”

“那麽,舒舒是谁呢,程女士?”谢微山温柔地向程雪提问。

“你应该叫她季夫人。”季语桐语气不善地打断道。

“程女士?”谢微山重复了一遍。她才不会听语气不好的人的建议。

“舒舒是……是……”程雪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看!她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胆小懦弱了,连买菜都做不好!”季语桐继续输出她的观点。

要忍气吞声,我是心理医生,我是玩家,我要保持冷静……不行!我就不喜欢惯着别人。谢微山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你这麽吵,程女士哪里有机会发言呢?”也许季语桐是出于关心和焦虑,也许是性子生来急躁,但影响了她的看病流程,就是不对的。

“我就是不说话,她也憋不出几句话。祝医生直接给她催眠吧。”季语桐直接下了判断。

“我是医生,就医流程由我决定。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另请高明。”谢微山语气冷下来。

“她就是很不对劲!她不化妆,她……”

“停!”谢微山眼看着季语桐又要重复她的控诉,立刻止住了话头,“不化妆又怎麽了呢?”

“不化妆怎麽了?女为悦己者容。不化妆是一个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的行为啊。医生你是也得了心理疾病吗?”季语桐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女性行为指南》中的规定“作为一名女性,你应当修饰容颜,具有干净的仪容仪表,举止文雅,谈吐得宜”忽然跃上心间。谢微山在季语桐意外的眼神里感到了自己的势单力薄,并决定妥协。她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要先了解程女士的想法,不然没有办法开始我的治疗。季小姐,您的存在似乎让程女士很紧张,能否暂且避让一下,这样的我的治疗效果更好。”

季语桐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谢微山打开了诊间的门,用行动表示了送她离开的决心。于是季语桐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远远地丢下一句“你应该叫她季夫人”。这里的人,对婚姻和归属真是在意啊,谢微山摇摇头。

回到座位坐下,谢微山就听到程雪低声地自言自语道:“我不喜欢化妆,我也……我也不喜欢家务。这是不是错误的?”

“这没有对错之分。”谢微山鼓励地笑了笑,“个人喜好而已,不应当论对错。”

程雪猛地擡起头,“你是丶你是舒舒之外……第一个支持我的人。”

“那麽,舒舒是谁呢?”

“舒舒,舒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关系……特别特别好。但是我的丈夫和女儿总是说,她没好心,说她带坏我。可是,她真的很好,我是……我是自己不想要化妆的。”

“舒舒叫什麽呢?”

“舒舒说……说,我不能说出她的名字,不然……我们都会很危险。”程雪低声说道,似乎实在害怕被季语桐听到些许风声——真是奇怪,明明程雪才是母亲,两人的地位却好像颠倒了过来。

“那,你遇到了什麽困难吗?”

“舒舒不见了,我要去找她。”程雪睁大了眼睛,“我要去找舒舒。”

“她的家人没有报警吗?”

“他们说,舒舒去……去干下流的事情了。可是舒舒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程雪流泪了。

就在这时,谢微山的通讯软件显示有新的消息。

季语桐:祝医生,我妈妈肯定会说舒舒怎麽怎麽样,她要麽是我妈妈臆想的人,要麽就是真的去干那种事情了。我们绝不允许我妈妈和这种人继续保持联系,希望祝医生说服我妈妈。

现在看来,舒舒应当是存在的,断联也是合理的。主要问题是,程雪被限制了行为,没法儿去求证舒舒的去路。至于‘那种行当’,谢微山不理解,但是既然这个世界是合法行当,应当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的混乱吧。

无解。谢微山只好继续推进既定的流程:“那,程女士,我们先催眠一下好吗?放心,我会保密的。”

程雪顺从地躺在检测床上,被缓缓推入机器。显示屏上开始闪烁出各种色彩。

小小的程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拳击手套,旁边的教练却说:“你是女孩子呀,你可以轻松一点。这种力量型的活动不适合你。”接着,教练把程雪的弟弟带到了拳击馆里训练。

少女时期的程雪拿着自己满分的试卷笑得看不到眼睛,妈妈却在旁边自谦:“女孩子学不好的,现在看看领先,男生一追就赶不上的。”画面一转,程雪偶尔考砸了,妈妈悲伤地说:“你看,我就说女孩子读不好书的。”

长大了的程雪正在认真的填写自己的高考志愿,爸爸一把抢过鼠标:“女孩子就应该去读师范做老师,搞啥子研究。”妈妈在一旁附和。

大学毕业的程雪回到家乡教书,被催着相亲。“女人就是为了结婚生子,不然这一辈子都白过了。”

婚後,程雪还算顺利地完成了生育,紧接着就开始带小孩。“怎麽家里这麽乱。”熬了一夜的程雪得到了一夜酣眠的丈夫的一句批评。然後,丈夫就出门了。

在过节时回了一趟娘家,婆婆就话里话外地挤兑:“诶呦真好命噢,天天在家里呆着,不像我儿子命苦啊,天天上班。”程雪话憋在心里,不好开口。

孩子终于长大了,却成天哭丧着脸:“妈妈为什麽不做饭。”“妈妈挣得好少,妈妈是个废物”“妈妈,我要出去玩”。爸爸斥责妈妈的时候,孩子在旁边咯咯笑着拍掌。

有一天,一个穿着彩色衣服的女人出现了。她语气不耐地说道:“你要是想要出去玩的话,去就好了,管他们做什麽。”

然後,她们一起看日升月落,吹最大的风,看最高的树,爬最抖的坡……

又一天,彩色的女人消失了。她经历过的一切都被定性为了臆想,周围人嗡嗡地清洗她的脑袋“女人要顾家,不能乱跑”“女人就要有个女人的样子”“季子这样还愿意和你继续过下去,真是个好男人。”她的人生,又开始灰暗了下去。

半个多小时的催眠,漫长的大半辈子。那些长久以来的贬低丶规训和操控,终于结出了愧疚和畏缩的苦果。

程雪,她是谁呢?

她是乖巧懂事的女儿

是品学兼优沉默寡言的文科女生

是安静认真不争不抢的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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