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明气笑,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陈总,开诚布公地谈谈,你接下来的想法。我并不希望我们的工作因为和你配合不当空手而归。”
陈敬时低头,温杯冲泡。一杯醇香的普洱茶落到了伍德明面前。
“伍组长,有时候不动反而是动,敌在暗我在明,步子一大容易扯着蛋,不是吗?”
伍德明喝了口杯中茶,安静了下来。
“你是想钓更大的鱼?”
“饵不大,怎麽能钓更大的鱼?我说的她,不是我们。”
伍德明举杯子的手停了下来。
“你是说,她只是试探,‘悦馨’的停摆只是投石问路?”
陈敬时赞赏地看了眼,“伍组长不愧是伍组长。”
伍德明哪里管得了这调侃,“还有更大的再後面。”
“北边的动静,她肯定知道,但说实话,站在我的角度,这不就是成王败寇?史实是赢者写的。”
伍德明皱眉,话太直接,他不太认同。
陈敬时并不介意。
“干脆赌一把,谁知道最後谁会赢?”
说实话,伍德明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他只想过娄海平会收缩会狗急跳墙,但从来没认为她反而会更进一步来激烈应对。
但,这话并不是没道理,毕竟,他跟了娄海平的案子多年,深深了解到这个女人是有多麽的野心勃勃。
“她要的是联时,伍组长,悦馨这点不够塞牙缝的。不要本末倒置了。”最後陈敬时一句话,让伍德明恍悟。
没错,她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联时。
“不过,伍组长,关于她和我义父的关系……”陈敬时停了停,茶壶咯的一声轻轻放在了茶盘上。“你们并没有事先告知我?怎麽?不信任我?”
伍德明心里一惊,继而呵呵一笑,接过茶盘上的茶壶,给陈敬时倒上一杯。
“陈总,我想这涉及到老樊总的隐私,而且也影响不到大局,这一杯,就当我的歉意,大樊总过世前,也没有让娄海平得逞,真是大义!”
陈敬时望着面前的茶出神了会,拿起茶杯喝了口。
伍德明松弛了很多。
“我这就回去和吴局汇报,和陈总一起,看後面的鱼怎麽钓。”
伍德明再和陈敬时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离开了。
陈敬时依旧礼数周到的送人离开。
刚关上门,李宓的电话就来了。
陈敬时终于露出放松的神情,和李宓聊着天,过了会也离开了。
北边会怎麽样,伍德明那边会怎麽样,娄海平会怎麽样,陈敬时此刻已不想那麽多,只想回去再抱抱她的阿宓。
期望最後,阿宓能够不误会自己,能原谅自己。
两周後,联时控股爆出年轻的当家人樊景明因为联程科技在和军工企业合作中泄露军事机密给外方,从家中被带走协助调查的消息。
虽然不是公开被带走,但在联时内部主要股东这里已是得到了风声。
陈敬时接到电话後,第一个想法就是,终于来了。
既然出牌了,那一切就尘埃落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