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见了都摇摇头
他刘波,一个身体天生残缺,且家境不太好,从山沟里出来的娃娃。
自我感觉人生有两大幸。
一丶在他快要上不起学,准备滚回山窝窝种庄稼的时候,得到了资助,得以继续完成上学的梦想。
二丶就是尚未步入社会,接受社会的毒打,直接发了一笔横财。
虽然这钱来的他自己都十分唾弃,不过怎麽也算是自己的“劳动所得”。
所以他在鄙夷自己的同时,又拿着这笔钱回到了家乡,过起了躺平带娃的休闲养生的生活。
十二年前,他是村里第一批考出去,即将光宗耀祖的大学生。
但是三年後,他又是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灰头土脸滚回家的落魄浪子。
这般不中用的行为,导致他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废物。
从此以後,他也经常被人在背後蛐蛐。
说他在外面不好好读书,不正经搞出了一个娃,被当成反面教材,在十里八村的反复说唱。
最後为了能安生过日子,他只能拿着发来的横财,在市里的郊区租了一间小院,带着孩子安生度日。
郊区的夜晚没有城市的喧嚣,入了夜後也只剩下虫鸣鸟叫。
刘波租的房子是农村典型的一层小三间平房,前面是水泥地的院子,後面是菜园。
前房主因为中了双备注的一等奖,拖家带口的就搬进了城,以超低的价格把房子租给了刘波——看门。
自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的刘波,自然美滋滋的就签了合同。
十年起签。
如今快八年过去了,每年房东回家祭祖,路过小院时都会往里瞅一瞅。
看着那一年比一年荒凉的院子,然後一次比一次叹息的厉害。
这日子过的,狗见了都得摇摇头。
小五菱开进院子,刘召第一时间冲下车。
饮料喝多了,尿急!
站到熟悉的角落,开始放水。
跟着下车的邵玉铭:??
深吸一口气,算了,眼不见心为静。
借着院子里高挂的一盏太阳灯,他打量眼前的环境。
矮小丶杂乱丶斑驳……
越看,越窒息。
邵玉铭也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见到这样的居住环境,心里除了震惊,还有的是有一种难以“下脚”的厌恶感。
“邵玉铭,还不进来,傻站在那里做什麽!”
门内走出一个身影,招呼久未进门的邵玉铭。
邵玉铭抿抿唇,无可奈何的提脚跟进了房间。
一走进房间,邵玉铭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接受,又小又窄,又昏又暗。
房子是三间平房,掉漆的褐色双开大门在中间。
进门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正中间摆放的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板凳。
再往後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与整面墙一样长的高窄供桌。
左手边有两个门,一个是洗漱间的门,一个是卧室的门。
右手边先是一道进入右边卧室的房门,而後是门边靠墙摆放的一张三人位暗红色实木沙发。
此刻,沙发上堆满了衣服袜子,俨然成了一个小型“衣柜”。
地是抹平的水泥地,地上丢了几只鞋。
八仙桌上摆满未洗的锅碗筷子,供桌上全是花花绿绿捏变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