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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我与这一切世界都并不相干我是虚浮的空气（第1页）

38。我与这一切世界都并不相干，我是虚浮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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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展到这里，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

反派和路人滚到了一起，主角籍籍无名。整个剧本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丶崩得妈都不认得，而始作俑者只是表示无辜：

我不就是睡了我发小吗？

剩下的就是蝴蝶翅膀扇一扇的结果，实在怪不得他。

小说全篇围绕着的电视剧《国士》已经杀青，凭借这部戏一战成名的向荣现在仍然只是个不温不火的小偶像；负责看管他的保镖报告说他现在连门也不出了，整天只是自己缩在屋子里，窗帘拉得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整个人只是没日没夜地盯着手机。

照片里的向荣看起来憔悴得完全没有了之前解语花的灵气，蓬头垢面到简衡东看一眼都觉得伤眼睛，当天晚上睡觉前多滴了三滴眼药水。

现实的走向已经变得和那本小说完全不一样。虽然现在《国士》仍在宣传期，但简衡东有把握即使电视剧上映之後向荣也不会得到他期盼的结果：

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当初在片场能听到空气中传来的机械音一样莫名其妙。

整个拍摄途中他并没多少感受到向荣那古怪的能力，他似乎被完全“吸干”了，生命力水与沙一般迅速流失，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状态变得疲惫丶干涸，最终枯死，像是自然界里寄生关系中榨干的宿主，被抢夺阳光的藤蔓缠绕的树木。

之前汲谦觉得如果有机会可以把向荣手里那个工具夺过来归为己用，但现在简衡东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玩意让他感受到不舒服，而且很显然向荣已经为其神奇的丶蛊惑人心的“效果”付出了代价：远远高出他所得的代价。

而简衡东一向相信直觉。如果他觉得不对劲，那麽给他一个机会，他会直接捏死那玩意。

现在向荣已经失去了攀登到原着高度的机会，这就说明他不再有机会能接触到他应有的人脉。那麽理论上，汲谦就不会在此时丧命：

这是当然的。

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汲谦在小说里是怎麽死的，但想来不是向荣亲自动的手，只可能是那些情人替他代劳。如果没了那些有权有势的情人，靠他自己那个小身板，别说汲谦这个金刚芭比了，简衡东一只手也能捏死他。

简衡东多少对日日警惕的生活感到厌烦了——并不是说把监视向荣的人手都撤走，他还没蠢到这种地步——但难不成向荣一天活着缩在屋子里当宅男，他就一天提心吊胆地不敢过自己正常的生活吗？哪里有千里防贼的道理呢。

他把这想法和汲谦说了，汲谦很坦然：

“他不值得你担心。虽然合同还在，但我会找到漏洞把他弄死。”

简衡东真的认真思考过这办法一秒，但随即才意识到我靠我跟这个神经病待一起太久了我竟然真的考虑了。打又打不得，只好拎着他後脖颈板着脸训：人命是碰不得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必须压着汲谦当个好人。

汲谦这个人道德水平极其低下，他知道该怎麽做一个正常人；但为什麽呢？他又不会对做烂人这件事本身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反社会人格的一个重要评判标准就是将人物化，汲谦在这个标准边缘反复横跳。了解规则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规则，社会规范就对他没什麽约束力，这麽多年全靠简衡东生拉硬拽和他自己没兴趣堪堪维持在正常人的水平里。

如果让他真的跨过了那条线——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该死——那汲谦会不会百无禁忌？

简衡东才不试，他还没嫌命太长。

不能弄死是不能弄死，更何况还有那个狗屁的包养合同约束汲谦不能以直接或间接的物理方式对向荣进行伤害，不然会承担十倍左右的反噬。

拿这个合同没办法就只好关向荣一辈子。对于这种处理方式简衡东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俩还是养得起一个向荣的，所以让汲谦安排好了人手也就不再过多关注了。

说到底，那只是小说而已。

那些恶心的故事丶残酷的死亡也只是文字，文字的冲击力比不上画面，能在大脑皮层留下的印象实在十分浅薄，人类又是记吃不记打的生物，汲谦现在就在他怀里，活的，温热的，那些文字留下的影响就被这温度驱除了。简衡东并没有真正见到过小说成真，所以其真实性还要打个问号。他早就渐渐地不再去介意那本小说了，甚至在某一个时刻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些烂事了。

而且从他拿到小说开始，每件事的走向都已经变得不一样；简衡东最近百无聊赖地时候也翻过一遍，但小说里大部分围绕着向荣的优质男人现在还是陌生的名字，连发生的事情也没有相似的，所以它也失去了参考价值。

故事只是故事了。

失去了那种神奇的力量，向荣就只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