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昨日我并没有见过青阳。”崔夫人困惑。
“可是通古说他明明来找您了。”袁瑾的心惴惴不安。
萧婵安抚:“说不定颜郎君有事先走了。我们先说说自己最後一次是什麽时候,在什麽地方见到颜郎君的,说不定就找到了。”
袁瑾想说,颜熙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就算有事要走,他也可能会让人转告崔夫人的。她又安慰自己颜熙心绪不宁,难免有疏漏。
她吐出一口浊气,捏着鼻梁:“自从前天晚上颜熙跑了之後,我就没见到他。之後就是今早他的随从告诉我,他去了崔府一夜未归。”
崔闻顺着袁瑾的话继续说:“青阳昨日来寻我,我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後我拜托他来劝姑姑休息。”
“可现在崔夫人并没有见到颜郎君。”萧婵抓住关键,“我去问问那日当值的下人,或许会有线索。”
崔夫人点了点头:“我这就叫人来问话。”
不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颜郎君?小的见过。”一个家仆说道。
袁瑾猛地站到说话的家仆面前,激动道:“你见过他!什麽时候,在哪看到的?”
家仆被吓了一跳,求助似的看向崔闻。
萧婵见状握住了袁瑾的手:“幼瑛你先冷静一下,听他把话说完,你这样他会害怕的。”
袁瑾深吸一口气,对家仆说道:“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家仆受宠若惊:“您,您言重了,小的受不起。”
“好了,这些话之後再说吧。”袁瑾问家仆,“你把你昨天看到的都告诉我。”
家仆忙将昨日的事情一一道来:“当日郎君就站在院中央一边赏菊一边等夫人回来,大约是感到无趣便跟小人说了几句话,後来见小人还有活计就让小人去忙了。等小人再回来,郎君就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袁瑾追问。
家仆摇了摇头:“小人当时还以为郎君是跟夫人一起离开的。”
闻言,袁瑾稍稍回落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而且随着之後的每一句不知道越提越高,就差从喉咙里飞出,手中的绢帕被拧成了麻绳。
一番询问一无所获。
“青阳有没有喜欢去的地方?或许青阳去了那里,一是忘怀,耽误了宵禁的时辰。”崔夫人说道,“因误了宵禁的时辰夜宿在外是常有之事,青阳或也是如此。”
崔闻也说:“青阳一向无拘,前些天还跟我说想去城郊赏月。说不准昨天去了城郊,一时忘了时辰宿在了城外。你现在回去,也许就看到他了。”
万一不是呢?谁敢拍胸脯保证他真的没事?袁瑾想要质问,可又发现自己无法说出口。他们说得都对,只是一夜未归而已,未必就是出事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往最坏的地方向去想。
萧婵留意到了袁瑾的情绪,安抚道:“别着急,我们先回家,然後派人去颜郎君经常去的地方去找找。”
事已至此,袁瑾也只好先跟萧婵回去等着了。
路上,崔闻说道:“我也带人去找找,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
袁瑾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没用心听。
廊外阳光还是那样好,与秋菊交相辉映,极致的灿烂落入眼中竟让她眼晕。秋菊淡雅的香气,在阳光的蒸腾下变得浓郁刺鼻,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她坚持不住,推开萧婵扑到柱子上,弯腰干呕。
崔闻一惊:“袁娘子你怎麽了?”
萧婵顾不得惊讶,连忙拍着她的後背,帮她顺气:“这是怎麽了?病了吗?要不要请大夫?”
袁瑾撑在栏杆上,大口喘息,仿佛这样才能将心头的焦躁赶出体外。眼角泛着泪花,睫毛被根根打湿,眼前的落叶成了一团色块。在一团金黄中,一点小小的深褐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抹了把脸,擦去模糊视线的泪花。再看,原本深褐色的圆点变成了核舟,她心底一凉。颜熙是不会乱丢别人送的礼物,就算不慎遗落也会很快发现并找回。可核舟上还有露水那就说明已经被遗落一夜了,也就是说颜熙真的出事了!
萧婵见袁瑾脸色大变:“怎麽了……”
话还没问完,令人嫌恶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呦,原来你们在这啊。”
崔闻一愣。
袁瑾转身看去,崔言正假惺惺地笑着。她拧着眉头,怎麽又出来了?难道之前的惩罚只是装装样子?可是看崔闻惊愕的样子,又好像是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