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濮曼吟动了——她搂住濮怀玉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濮怀玉正为她没真的生气窃喜,便听到系统蛐蛐自己“大鸟依人”。
她理所当然:“我只是个刚成年几个月的宝宝。”
濮曼吟听不到,她只是在後座上跟妹妹依偎在一起。
“我不能怪你。我要是真的为你好,就该及时捂了你的嘴,让你说不完话,谁都不得罪。”她闭上眼睛,“我……我是个坏姐姐,让一个孩子为我出头。”
有一瞬间,濮曼吟的意念和她的重合。
她想,自己一没意外死亡,二没有提出分手,樊雁舟为什麽要让她看见他和另一位女士的私人安排?她已经默认樊雁舟和自己交往後会在社交活动频繁的上流社会洁身自好。她从没要求樊雁舟保证什麽,但他太过分了。
“姐姐,你不坏。”濮怀玉说,“你只是忘记怎麽表达不满……你也无法表达不满。”
作为年长的那个,为了生计,濮曼吟一直都是戴着镣铐跳舞的状态。当别人为濮曼吟的舞姿叫好,濮怀玉看向她被烫红的脚踝。
她们不再忙着揽责,一路无话,下了车一前一後往家走。
“今天点外卖吧。你想吃披萨吗?”
“嗯,我要水果的。没有菠萝我不吃。”
“好,要菠萝披萨。”濮曼吟笑了一声,点开小程序领券,“我想吃奥尔良鸡肉的——正好双拼。”
半个小时後,濮怀玉把热气腾腾的披萨拿进门,掀开包装盒放到桌上。
隔着塑料手套,厚厚的披萨底有些烫手。濮曼吟在发呆,因而感受不到痛。“……面试那天,邹总亲自给我面试,很赏识我。”她报复性地撕咬下一口,嘴巴发苦,“她说对我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我以为终于交好运了,遇到了人生导师。”
有一瞬间,濮曼吟为了自我安慰,求救似的将视线转向二人中的女性。
女人的表情本没有任何裂纹,但濮曼吟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在试图混淆一些东西。濮怀玉的话点醒了她,让濮曼吟不得不相信这位人生伯乐对她的看法很有可能往贬义的方向一路狂奔,并非她所以为的双向奔赴。
“她不是。”濮怀玉嚼到腮帮子鼓鼓囊囊,“姐姐,如果没有人生导师一样的人存在,你一个人也可以的。”
濮曼吟摇头:“我不是一个人。小玉,如果不是你支撑着我,我……”她的心性或许会被消磨殆尽。
“至少我们现在有吃有喝。”
吃完最後一口,濮怀玉拿一块新的菠萝披萨,递到濮曼吟眼皮底下,表情认真,“姐姐,‘交杯披萨’。”
濮曼吟失笑,和她交换了披萨,水果清新的味道在口腔里中和了调味鸡肉的腻,让她鼻头发酸。
第一次接濮曼吟下班就遇到樊雁舟精心准备的小插曲,实属晦气。
既然他这麽不老实,濮怀玉只好再接几次,像个固执的鸡妈妈蹲守在公司门口。
‘任务二十二:为女主出头(01)’
濮怀玉拎着肠粉警觉地跳下花坛边缘。迎面而来的只有濮曼吟一个人,看见她手头的小吃莞尔:“我还有吃的。”
“同事带我去店里打包的,回家一起吃。”濮怀玉东张西望,“那个什麽吉什麽亚,今天有没有为难你?”
濮曼吟接过她手中的小吃,不同意道:“人家叫Virginia,也叫邹总。你明明记住了,不用敌意这麽强烈,本来就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已。”
“Virginia有没有跟你使绊子?”
“没有。应该是雁舟打过招呼了吧。”濮曼吟皱眉,“总觉得过意不去,当天还有其他人面试,结果是个萝卜坑。”
系统:“好现实。”
突然出现一个不习惯特权丶不愿意别人成为play一环的女主,它颇感吃惊。
“姐姐,你不要代替他们转移矛盾。”
濮怀玉在糖葫芦小摊停下,买了一个草莓的,一个山楂的,付钱的时候趁机观察四周的情况——看来不是今天完成任务。
她把草莓的递给濮曼吟,自己哆哆嗦嗦终于把第一枚吃进嘴里,一下子变成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