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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蛰与试探(第1页)

潜蛰与试探

深夜沉沉,秋风带着瑟冷,吹过皇宫高墙。寝殿一角,烛火微弱,映出段止荣修长的身影。他负手立于窗前,注视着外头寂静的庭院,不知在思量何事。灯火忽暗忽明,似与他的心绪同频跳动。

就在这时,殿外忽有一阵急促脚步声,侍卫并未阻拦,一名身形单薄的年轻太监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单膝跪地,声音颤抖:“殿下,出丶出大事了!大皇子刚才忽然昏厥,贵妃娘娘派人传话,让您即刻赶往景华宫!”

段止荣心头猛地一紧,但面上冷静如常。他缓缓转过身,沉声问:“大皇子何时昏倒?可有御医诊治?”

年轻太监咽了口唾沫:“回殿下,刚刚事发不到半刻钟。御医们已赶去,可都束手无策……贵妃娘娘说,唯有殿下能用‘玄门灵法’或‘阳和散’再试试。若殿下再不去,她丶她怕大皇子撑不住了。”

段止荣一言不发,眼底厉色一闪。他明明已尽力稳住大皇子的病势,并命御医严禁再用阴寒之药;可才过去几日,大皇子又出事?分明有人在背後捣鬼。

他冷然擡手:“傅寒,小冉,随我走一趟。”

简短吩咐之後,他大步出殿,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铿锵。此刻若真有人故意让大皇子病情复发,便要看对方能否承担後果。

等抵达景华宫时,内殿里果然一片混乱。烛火高烧,丝帘半卷,御医们一个个束手无策地跪在地上,贵妃更是神色惊惶,双目泛红。那张素来雍容华贵的容颜,此刻却显满面焦灼。

床榻上,大皇子段天钧双眸紧闭,唇色青紫,呼吸微弱,若非胸口尚有细微起伏,几乎看不出他还活着。殿中弥漫着诡异的药香,隐隐带着寒毒侵骨的味道。

一见段止荣到来,贵妃几乎扑上前,声音哽咽:“二皇子!你快看看,天钧他……他突然口吐黑血,人事不省,御医也束手无策。他们说此毒来势汹汹,再不施救就……就——”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抓住段止荣的衣袖,眼中浮现绝望。

段止荣眉头一拧,并无半点怜惜,毫不客气地挥袖挣开贵妃的手:“谁又给大皇子乱服了什麽?我不是再三警告,不许胡乱投放阴寒之药吗?如今,你可知道後果?”

贵妃被他冷言训斥,神色顿时又恼又惧,却在大皇子的病危面前不得不低头:“我丶我也不知啊……这些日子,御医全都照你方子调理,可今日早晨天钧说胸口闷,御医却又加了几味新药,说是止痛——谁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一名年长御医颤抖地走上前,连连叩头:“殿下恕罪!臣等只是奉命行事,那药确实不该混在阳和散里……但这几日刑部督查频繁,我们也不敢多作主张,就……就……”

“就胆敢纵容毒素入体?”段止荣眼神陡然一冷,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们要麽是蠢,要麽是坏。自己好好掂量。”

他不再理会那些御医,只快步上前,探手把脉。一缕玄门真气滑入大皇子的经脉,霎时感受到体内阴煞之毒疯长,似有一个新的激发剂牵引,令所有之前的调理功效几近毁灭。大皇子虽体质先天羸弱,可也不该如此反复。这般看来,此事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刻意谋害。

“给我备热水丶银针,还有我早前送到太医院的一份解毒圣草!立刻!”段止荣厉声命令。立时便有侍女和太监四散而去,生怕慢一步便犯下大罪。

贵妃咬紧嘴唇,急得眼泪直掉,喃喃道:“你……你一定要救他!若天钧真死了,那……”

段止荣冷冷扫她一眼,言辞刺骨:“你爱子心切,却纵容一帮庸医插手。若要我救他,就别再给我添乱。否则,大皇兄若真死,我也不会陪葬。”

贵妃脸色一阵青白,内心明白这个二皇子已然彻底不把她放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

房中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冰。段止荣神情冷肃,一面凝聚真气运于掌心,辅以银针刺入大皇子胸口与几处大穴,先稳住他紊乱的气息,减缓阴煞毒素再度扩散。一面又不忘怒斥旁边瑟缩的御医:“你们只会磕头?立刻开炉,煎我前日留下的改良方子,半刻也别耽误!”

御医们连忙叩首,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争相奔向殿後药炉。内殿只剩下段止荣丶贵妃,还有两个侍女恭敬侍立,不敢多言。大皇子床榻边,气息微弱的躯体时而抽搐,让人心惊不已。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皇子才终于缓过一丝气来,唇色由青紫转回淡白,黑血溢出的势头也渐渐止住。但段止荣额头已布满汗珠,表情疲惫却依然坚毅。

他把银针收起,取过侍女递上的温水,漱口轻抿,然後才转向贵妃:“暂时稳住了,但若那股阴煞毒再来一次,别说我,神仙也救不了他。问问你自己,要不要趁早查清是谁暗中下手?”

贵妃伏在床榻旁,见大皇子又吐出几口浊气,似稍有好转,才稍稍松了口气。听段止荣这话,她眼里闪过一抹惶恐:“我……我会彻查。可是刑部与禁军都在圣上手底下,谁要谋害天钧?”话到此处,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声音一滞,咬唇不再言语。

段止荣一眼看穿她的神情变化,冷哼:“何必瞒我?这宫里有多少人想让大皇兄倒下,你我心知肚明。皇後丶刑部丶甚至还有朝堂上某些拥护旁系皇子的势力……不管是谁,也不必再来试探我。若再敢对大皇兄下毒,我下一个杀的就是他们。先斩後奏,我当得起。”

这番话掷地有声,毫不留情地撕开宫闱阴谋的表面遮掩。贵妃听得神色骇然,却又仿佛在绝境里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意识到,若要保住大皇子继续在这纷争中立足,似乎真的只能依靠段止荣的强势手段。

她没有再多言,只神情复杂地看着段止荣。半晌後,方轻声道:“你先歇息吧,天钧若再有异状,还得劳烦你。”

段止荣揣着一肚子冷意,转身离开内殿。走到殿外,夜风扑面,带着股寒意。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到体内真气略有耗损,却也心绪难平:大皇子险些殒命,再度证实宫中有人处心积虑,一举两得地想除掉大皇子丶并拖自己下水。若大皇子死去,自己必成箭靶。

“想逼我放弃?没那麽容易。”他在心里冷然想着。既然对方不惜以‘再毒一次大皇子’来挑战,便别怪他段止荣出手更狠。

第二日清晨,宫里放出消息:大皇子再度病危,幸得二皇子救治才转危为安。皇帝闻讯,怒火冲天,立刻召刑部丶太医院丶禁军等首脑进勤政殿问罪。

一时间,全宫噤若寒蝉。人人都知道,大皇子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势必雷霆震怒,不惜大开杀戒。刑部尚书和禁军统领心里叫苦不叠,这几日他们被段止荣当衆痛斥,又在抓刺客的事上失职,现在再摊上“大皇子中毒”这种大罪,简直命悬一线。

段止荣虽未被明令传召,却在宫道上偶遇内侍。一名内侍总管匆匆迎上来,拱手小声道:“二殿下,皇上已在勤政殿盛怒,问御医们为何擅用寒药丶行差踏错。刑部那帮人推脱责任,说自己未插手,怀疑是有人暗中加料。若您要替大皇子说话,或可趁机拆穿他们。”

段止荣眯眼思忖,随即冷冷勾唇:“我自然会去,但我不打算就这样‘替大皇子说话’。”

内侍愣了愣,尚未反应过来,段止荣已大步流星而去,剩下他立在原地,仿佛还能感到二皇子周身那股犹如深渊冷峻的气势。

不多时,勤政殿外,刑部尚书与禁军统领正面带冷汗等待宣召,看到段止荣前来,俱都暗暗心惊,却强撑礼数:“参见二皇子殿下。”

段止荣淡漠地扫过他们,神色似笑非笑:“本宫听说,你们又找不到线索了?当真无能。”

刑部尚书面庞涨红,禁军统领亦难堪,却又不敢顶撞,只得干笑敷衍。段止荣不再言语,径自推门进殿。

大殿上,皇帝正拍案怒斥太医院几名首领御医,见段止荣到来,目光一厉:“你来得正好!你替朕看看,这帮饭桶究竟出了什麽纰漏,才让天钧险些送命?!”

段止荣不慌不忙,站在殿中拱手,礼数到位,却言语冰冷:“父皇,儿臣已查明,此次大皇子毒发,与人私自增添的‘断寒子’有关。此物大大冲撞了阳和散的药性,非但不能止痛,反而激发体内阴煞。谁在太医院里做手脚,此刻尚无实据。但若父皇需我彻查,我不介意亲手问审。”

他说到这里,声音愈发凌厉,话中丝毫不给太医院台阶下。那几名首领御医已吓得脸色惨白,一个个伏地求饶。

皇帝见儿子如此强势,也微微动容。他虽对段止荣过去那“灾星”之名心有芥蒂,但近来二皇子连救大皇子丶连挫刑部威风,行事果决,让他也不得不重新评估。“好,你既能救天钧,又敢质问朝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皇帝斟酌片刻,终于沉声吩咐,“你从御医丶刑部丶禁军中各选几个人,成立一支小队,专门查探大皇子中毒之事。朕要真相。”

群臣皆大惊:皇帝居然把调查权交给二皇子?这分明是要让段止荣负责大皇子的生死“保卫”,同时在朝堂里再立威信!若他查出幕後黑手,必将获得皇帝青睐;但若失败,同样难逃皇帝问罪。

段止荣不卑不亢,缓缓俯身行礼:“儿臣领命。若有人胆敢阻挠,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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