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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与暗线(第2页)

段止荣心里一震。文广昭此言与他先前思考不谋而合:要想在这深宫里继续生存丶查找慕清歌的真相,大皇子的支持很关键。他略作思忖,开口问:“太傅可曾听闻,当年慕言之太医暴毙,疑点重重?”

文广昭并未料到他会问起此事,神色微变:“慕太医……十年前的旧案了。老臣记得那时正值你被送往玄门之际,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但因慕太医性情清高,与朝臣来往不多,他暴病而亡,似乎仅在太医院里掀起些小风浪,未曾在朝堂引起波澜。”

段止荣黯然点头,心想这果然符合档案上的记录。“若太傅能抽空帮我留意此案残留迹象,晚辈感激不尽。”

文广昭似看穿他的心思,微微叹息:“你也在找那慕太医之女吧?老臣当年曾见过她随父进出宫闱,与人无害,但後来就失踪了。哎……好罢,老臣会尽力帮你查探,只盼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

段止荣起身揖礼,郑重道谢,心中的感激与疑问交织。文广昭是太傅,却也并非万人之上。他的援手虽珍贵,但此案背後的黑手,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与太傅商议毕,段止荣正准备回宫,走出花厅门口时,却见傅寒匆匆迎来,神情罕见地焦急:“殿下,有人来投帖,说要在府外等您相见!”

“什麽人?”段止荣微蹙眉。能找到文太傅府外的人,多半来意不简单。

“那人自称苏曲,说是玄门旧识。属下让他通名,他却只说‘段止荣见了我,便知是谁’。属下怕打草惊蛇,未敢擅作主张。”

“苏曲……”段止荣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玄门中,他与掌门往来最多,对其他弟子也算熟知,但记忆里并无“苏曲”这个人。然而,对方声称“旧识”,必是别有用意。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见一见。如今线索匮乏,说不定此人能带来新的消息。于是他令傅寒带路,小冉则先回宫报个信,以免皇帝起疑。

文府的後门外,立着一个身影颀长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还算斯文,双眼内却隐隐透着机敏。见段止荣现身,他拱手,声音低柔:“果然是二皇子,别来无恙。”

段止荣审视他:“阁下说自己是玄门旧识?”

那男子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雕令牌,上头刻着玄门掌门的印玺与一行篆文:“苏曲,外门弟子。”段止荣仔细辨认,确是玄门令牌无疑。

他心头虽仍存戒备,面上却放缓:“原来是同门。可为何我在山门时从未见过你?”

苏曲神色坦然:“我自小随家人流落民间,得掌门相救後拜师玄门,却只挂名‘外门’,常年奔波在外做些搜集消息丶处理杂事的营生,甚少回山门。所以……我们并无机会见面。”

段止荣稍作思忖,问:“那你此次前来皇城所为何事?又如何知我在此?”

苏曲侧头看向远方,压低声音:“昨夜之刺客,我亦在现场附近。那人虽死,但在动手之前,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我怀疑他与玄门内某个叛徒暗中勾结,故而赶来求见二皇子。毕竟……您与玄门渊源最深。”

此言如同惊雷。段止荣忍不住呼吸一窒:“叛徒?可有证据?”

苏曲苦笑:“只有些零星迹象。那黑衣刺客临死前,似乎想要传递什麽,但他一言未发便自尽……我也束手无策。只是那暗金符文,确系玄门独有秘纹。此事若不尽快查清,恐怕会殃及无辜。”

段止荣想起昨晚那刺客垂死前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震。果然,此事并非空穴来风,玄门内部极可能出现了异变。若处理不当,自己与玄门都会陷入更深疑云。

“既如此,你有何打算?”他问。

苏曲正色道:“我想入宫暗中协助二皇子,设法揪出那叛徒的下落。只要揪住此人,就能证明玄门清白,也能化解您在宫中的嫌疑。”

段止荣凝视这个自称“苏曲”的外门弟子,尚无法百分百信任,但眼下确需一位对玄门有所了解丶又敢在暗处行动的人。再加上苏曲手持掌门令牌,看似可信度不低。

沉吟许久,他终是决意:“好,你先从外面下手,注意宫内外的消息往来,尤其是大皇子病源和那冷宫疑点。若我需要你配合,会派人与你接洽。除此之外,切勿擅入宫中——宫里如今风声极紧。”

苏曲拱手领命:“谨遵。”

段止荣思绪重重,却不便多谈,遂与苏曲匆匆分别。临走前,他又叮嘱傅寒注意跟踪,确认此人无异常後再定夺下一步。傅寒躬身领命,神色越发警惕。

回到寝宫时,已近黄昏。夕阳馀晖洒在宫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段止荣脚步刚停,小冉便迎上来急声道:“殿下,您总算回来了!贵妃娘娘先前派人来,说是大皇子病体反复,想请您再去看看。此刻宫女还在殿外等着。”

段止荣心头一凛:贵妃居然再度召唤自己?昨夜刺客风波後,她此时还肯“客气”?思及大皇子亦催他赶紧找出毒源,不禁暗道:或许正是大皇子要见我。

“带路。”他沉声说罢,先让傅寒保持戒备,自己则简洁整装,与那宫女一同赶往景华宫——贵妃的寝宫。

夜幕渐渐降临,景华宫一带灯火通明,宛如与宫中其馀暗影隔绝。段止荣随着宫女步入殿门,绕过鎏金的屏风,只见华贵锦帐後半倚着一个人,正是大皇子段天钧。

只是,段天钧神色疲惫,面白如纸,唇边似还沾着血痕,看上去比前几日更加虚弱。贵妃坐在床榻边,满脸忧色,却还强撑着母仪之态,见段止荣进来,她未多客套,直接低声道:“大皇子又咳血不止,御医束手,想让你助上一助。”

段止荣看着大皇子,自觉对方气息紊乱,体内几股药力相互排斥,仿佛堆积成淤。若再拖延,非但难愈,反会催命。他欠身道:“请恕儿臣冒犯,让我先把脉。”

大皇子微点头,勉力伸出手臂。段止荣凝神细查,果感脉象飘忽不定,偶尔掺进极阴寒的气息,恰似“毒”却又不像寻常毒素,更像是某种阴煞之力在侵蚀。玄门也有类似记载,此类“阴煞”若不驱散,会严重摧毁五脏六腑,比一般下毒更可怕。

松开手後,他心下了然,却不宜在贵妃面前说得太深。只道:“大皇兄先需静心养神,我可暂时以针灸疏导,缓解肺腑淤堵。但要彻底根除,须另外炼制独特的‘阳和散’来解阴煞之毒。”

“阳和散?”贵妃面色一动,“宫中没有此药?”

段止荣摇头:“这是玄门中秘方,用料稀罕,必须亲自调配。若娘娘允准,我可让傅寒即刻出宫搜寻药材,御医们再予以协助。”

贵妃迟疑片刻,看向大皇子。段天钧虽病弱,却能听出段止荣话里并无虚言,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母妃……让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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