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有镖盘,有华仔海报,还有她警校时期的照片,贴满了墙面。房间很干净,却不像是女人的房间,太简单,简单的毫无女人味可言。
简单也够好。
他还未好好欣赏她的房间,下一秒间便被她突然反扣住手腕,摁于墙上,怕动手伤到她,只得由着她。
“现在我有问题要问你啊,你有权保持沉默嘅,但身为你太太,我有权罚你啊,你所讲的不一定会成为呈堂证供,但一定能让我考虑该用什麽方式惩罚你啊。”
傅时津愣了愣,低头失笑,乖乖趴着墙,举起没被她控制的手,表示投降,“OK,Madam,你想问什麽?”
“我手机是不是你拿走?”
“是。”
“我受伤,是不是你隐瞒所有人?还顺便把我藏了,是不是?”
傅时津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被她一膝盖用力顶了下大腿後部。“没有我允许,不许回头啊。”
他乖乖趴回去,“你知不知你袭击上司是什麽罪名啊?”
钟霓贴上他後背,嗤笑一声,“哇,阿Sir,你还知你是我上司啊?不好意思呀,现在呢是在家里,家里没有上司,只有老公啦——喂,快点回答问题。”说着,反扣着他手腕用上力气。傅Sir装模作样喊疼,Madam钟十分不屑,“讲不讲啊?不讲,我可踹了啊。”
傅时津一拳打在墙面上,“你踹试试。”话音一落,钟霓一脚就轻轻踹了下他臀部,“踹了。”她贴上他後背,凑到他肩侧,看着他的脸,得意扬眉,仿佛在说:“踹了,你能把我怎样?”
傅时津静了数秒,不怒反笑:“是啊,是啊,我隐瞒所有人啊,你受伤,我干脆将计就计,顺便茶楼藏娇啊。”
——什麽茶楼藏娇啊?好难听。
钟霓听着,眉头夸张地皱起,凑近他耳边,“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偏过脸,对上她隐隐藏着笑意的目光,坏极了,“你明知故问。”
“我不知呀。”
他微微点头,眉头跳了下,露出半分匪气的笑,趁她松懈,手一绕,立即反被动为主动,勾住她的手迅速带到唇前,吻了吻她的手指,笑得更是匪里匪气的。“真不知?”
钟霓盯着他,看着他笑,气呼呼摇头。
他蹙眉,佯装深思,“不知就是笨蛋。”
钟霓擡膝就往他腹部一顶,挣开他的手,绕开他去开门。傅时津揉了下腹部,轻笑,转过身,从背後拦住她腰身,往怀里一带,拉过她的手贴着自己的左脸。
被钟嘉苇一巴掌扇过的地方还在发烫。
钟霓用指甲轻轻挠了他一下,斜睨了他一眼,转过身,低着头,小声问他:“你会不会怪我姑妈呀?”
傅时津摇头,“她很关心你,我没资格怪她,反倒是我不好。”
钟霓抱住他,擡着手摸着他的脸,一手在他身後轻轻拍着他後背,“对唔住啦,不过真的怪你呀,谁叫你藏着我——”她突然想起来什麽,擡起头看他,“对了,那两个飞仔是什麽人啊?”
他笑意慢慢收敛,轻揉着她的後背,“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他低下头抵着她额头,沉下声道:“下次再遇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你只需保护好自己,明不明白?”
她皱着眉,推了他一下,不明白。
他用力扣紧她後颈,神情突然严肃,语气也重了几分:“明不明白?”
钟霓擡眸看他,见他这样严肃,“嗯”了一声,“明白,明白,Yes,Sir!OK?”
傅时津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上次遭遇袭击,那种感受,他不敢想第二次。
但愿她是真明白。
明白之後,两人下楼。
钟霓紧紧握着傅时津的手,心惊胆战地在姑妈面前走过去。钟嘉苇喊了一声钟霓,钟霓虚声“啊”了一声。
钟嘉苇看向他们牵得紧紧的手,哼笑:“阿霓,你不用担心啦,我不会对你老公怎样,我是想问你啊,今晚有没有想食的?我好叫玛利亚准备。”
玛利亚是菲佣的名字。
钟霓心生困惑,姑妈好靓好靓的脸上居然没有生气的样子了,她扯了扯傅时津的手,偏脸看他,小声问:“我都难搞定姑妈,你怎麽搞定姑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