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泽打完一局游戏,看着连床帘都拉的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的床铺,慢悠悠的起身去洗澡了。
谢时泽洗澡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擦着头发出来,他每次洗澡都要洗头,又懒得用吹风机,草草擦几下,就等着它自己干。
正想去把灯关了,趿拉着拖鞋朝门口走了两步。
身後突然响起一点动静。
谢时泽莫名有种预感,扬了扬眉,转身果然看到沈知浔掀开床帘从床铺上爬起来。
他这是第一次在亮着灯时碰见沈知浔梦游。
梦游时的沈知浔和平时没什麽区别,就是表情更呆板了一点,视线没有焦距。
谢时泽犹豫要不要关灯,看沈知浔从床上爬起来就站着不动,视线望着虚空,思索半秒,朝人走了过去:“沈知浔?”
沈知浔今天穿的依旧是那件大领口的睡衣,在黑夜中都能透出一点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这点白更是近乎透明,纤长的天鹅颈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他似乎是听到了谢时泽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波动,毫无焦距的视线慢慢落到谢时泽身上。
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不再呆板,变得生动了许多,慢慢迈开脚步朝谢时泽走来。
刚走到谢时泽面前,肩膀上就多出件外套,沈知浔的脚步顿了顿,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谢时泽把床边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今天晚上挺冷的,回来的路上沈知浔一直把脸埋在衣领下。
虽然他说过冷的时候可以牵手丶拥抱,但因为是性格的原因,沈知浔如果不是冷得受不了,是不太好意思向他提出请求的。
谢时泽嗓音轻轻的,知道他听不见,还是耐心地说:“不穿厚点会感冒的。”
沈知浔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顿了两秒,继续朝谢时泽的方向靠近。
谢时泽刚洗了澡,头发还有点潮湿,他穿的睡衣很单薄,裸露出脖颈周围的一片皮肤,是浸过热水後的淡粉色。
看着沈知浔像他走来,虽然才经历过一次类似的场景,但谢时泽却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待沈知浔走近张开双手抱住他,他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一时间脑海里反倒没有多馀的想法。
他熟练的抱住沈知浔,可这次和上次有点不同,沈知浔被他抱住後,动作反而变得僵硬和迟缓,他忽然仰起头定定地盯着谢时泽看了两秒。
随後,他松开环抱在谢时泽腰上的手,谢时泽扬了一下眉,还没等他有什麽反应。
沈知浔的手就顺着睡衣的下摆钻了进去。
谢时泽的体温一向比普通人高,洗完澡後更甚,身上还散发着滚烫的气息。
沈知浔一只手臂环抱住谢时泽,手掌接触到的是谢时泽赤裸的皮肤。
冰凉的手指碰到滚烫紧致的肌肤,沈知浔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他潜意识里只觉得手指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热源,前所未有的温暖。
另一只手臂也钻进了谢时泽的睡衣里,紧紧的贴着,想要将自己完全嵌入到谢时泽怀里一样。
谢时泽从沈知浔的手钻进他睡衣时脸上的表情就放空了,腰上抱着他的双臂越发收紧,没有安全感,怕他会消失似的。
他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人,还安抚地拍了拍沈知浔的背。
谢时泽除了刚被抱住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外,没觉得有什麽,他大概能猜到沈知浔抱他的原因。
怕冷的漂亮舍友在取暖罢了。
他弯起唇角,谁会去在意一个在梦游的人的行为冒不冒犯呢?
默默的把人抱紧,直到沈知浔像是嫌他身上的衣服碍事似的,想要更靠近热源,去掀他的睡衣。
谢时泽才眉心一跳,双手环住他的腰,和掀开衣服贴着还是不一样,拽住沈知浔作乱的手,语气却很随意,微微低下头:“沈知浔,再漂亮可爱也不能掀人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