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霍驰安排好一切事宜,一进主卧就察觉到了床上青年诡异的状况。
他手掌附上晏鹤额头,被那惊人的热度烫的缩回手。
“晏助理,晏鹤?醒醒,发烧了!”
一连呼唤几声,床上的人貌似有了意识,但依旧没开口说话,只是一只手握住霍驰胳膊,越握越紧。
霍驰没再犹豫,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己的家庭医生。
接近十点,晏鹤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只觉得头痛的快要裂开了,房间里没拉开窗帘,也没有别人在。
昨天睡得很早,要不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睡了十多个小时。
刚清了一下嗓子,就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晏鹤微微坐起一点,就见霍驰出现在卧室门口,他正在打电话,没率先开口,而是碰了碰晏鹤的额头。
确定温度没有重卷之势,霍驰放下心来,他对着电话那边应付几句立刻挂断。
“哪里难受?”
晏鹤被他扶着坐起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嗓音嘶哑:“我病了吗?”
霍驰心中抽痛不已:“我去给你倒杯水,有没有什麽想吃的?”
晏鹤摇了摇头,靠着床头坐着,摸索片刻找到了空调遥控器。
昨夜的梦似乎还在眼前,可一见了霍驰就有种莫名的割裂感与心安感。
他的存在似乎是为了告诉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迎接晏鹤的是崭新的重生。
喝了半碗粥,全身上下好受了很多,霍驰依旧不太放心,给他量了体温又吃了感冒药。
“我有一个好消息,虽然接待室里没有监控,但江筠工作时有开录音记录的习惯,他刚才找到我,递交了那日的工作录音。”
貌似所有事情都在朝着相对较好的方向发展,盛鼎集团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掌握了这麽多证据後再没犹豫,立刻把艾婧及其工作室告上法庭。
不到十二点,慕容瑾开车回了御海苑,彼时霍驰正在哄着晏鹤多喝几口水。
他喉咙疼得厉害,咽气都费劲,更别提喝水了,喝了几口就不肯张嘴了,霍驰说遍了好话才引着他喝下去半杯。
慕容瑾一进屋就见霍驰半跪在床前逗晏鹤笑,床上侧躺的人很给面子的勾唇,一副彩虹泡泡到处飞的样儿。
慕容瑾咳嗽一声,晏鹤应声看过来。
“阿瑾?”
慕容瑾蹙了蹙眉,放下手里提的燕麦奶立刻走到床前,霍驰很有眼力见的後退,给娘家人让位置。
慕容瑾上前率先摸了摸晏鹤的额头:“还难受吗?”
晏鹤吸了吸鼻子:“已经好多了,你怎麽来了?”
慕容瑾侧头看了霍驰一眼,大老板很识时务的拿起手机出去了。
门被关上,慕容瑾把晏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他昨晚一直在?”
晏鹤点了点头:“他昨天没回去,和我将就了一晚上。”
慕容瑾抚了抚他光洁的额头,替他将额间凌乱的头发挽上去:“我昨天和你打电话,打了十几个他才接,叫我今天再来看你,我把手头的工作忙完立刻就来了。”
晏鹤挣扎着坐起身:“我好多了,艾婧的事怎麽样了?”
後腰垫上柔软的枕头,晏鹤清了清嗓子,意识清晰了很多。
慕容瑾翻出手机:“暂时也没什麽进展,但是你们公司的法务部很挺你,已经对那个疯婆娘提起诉讼了。”
晏鹤接过他手中的手机看了看,蓦地冷笑出声:“抽屉里有药,你递给我。”
慕容瑾翻出药盒里的白色药片,起身去给他倒水,刚出门就碰上了霍驰。
看了看他手中的杯子,霍驰扬了扬眉:“他要喝水?”
慕容瑾嗯了一声:“吃点药。”
面前英俊的男人立刻蹙起眉,跟着慕容瑾一起进了厨房。
“他吃什麽药?”
慕容瑾接好水:“你不知道?他有焦虑症,当然要吃药。”
霍驰拿过了那杯水:“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觉得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药物治疗,我准备带他去医院做一下心理疏导。”
两个人商议片刻,慕容瑾率先败下阵来,他略有些郁闷的扶了扶额:“霍总,小鹤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活得很苦,你能保证你对他的感情不是伤害吗?”
男人手里拿着那杯水,微微侧过头来,目光中带着让人不得不相信的说服力:“我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