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族被虎逸打理得很好,直到看着下任族长继位,他才真正地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下来。
如今暮年,他仍旧是没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家。
每次面对林可意,他都无法厚着脸皮地诉诸爱意。
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那个立场,如果不是他,她后面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晚霞被暗色遮盖的那刻,他闭上了眼。
眼睛刚闭上,他就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的身子。
“哥!醒醒!大伙都在等你一起去捕猎呢!”
虎逸皱着眉睁眼,看见虎泗站在他身侧,十七八岁的少年神色焦急。
虎逸愣了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怎么不对……
虎泗怎么这么小?
他这是梦到从前了?
虎泗挠了挠头,看着虎逸懵懂的模样有些蒙圈。
这是睡一觉睡傻了?
“哥?你怎么了?”
虎逸摇了摇头,“什么事?”
“捕猎的日子到了,大伙都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
虎逸撑着木桩桌子站起身,身上的轻快感更真实了些。
不若年老后那般,总觉得身子骨都僵硬了,动一下得缓个半天。
他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下上肢的筋骨走出门去。
“出!”
在林子里生活多年,他深知哪里的猎物最多,带着大伙猎到了足够的动物,他就安排他们带猎物回族群。
“族长,那你呢?”
“我转转,等会儿自己回去。”
“好。”
那条路虎逸走过无数遍,每次狩猎他都会在她的领地附近转转。
现不了他,他就多待一会,就好像他也是属于那个领地的,她的所属物一样。
要是现了他,他也可以借口看望虎泗,不至于招得她厌烦。
他拨开树丛,却没能在溪流对岸看见那栋房子。
溪流对岸绿草茵茵,却仍带着危险地带的阴森诡异感觉。
那片土地上,别说房子,就连活动痕迹都看不到。
虎泗有些烦躁地在溪水边踱步,虎尾甩着不小的弧度,丝毫没注意到水中潜伏的影子。
水兽看准时机就对着眼前橙黄的“饵”咬了下去。
虎泗痛得直吼,粗犷的叫声吓了水兽一跳,虎泗趁机救回了尾巴。
“小鳄?”
水兽眨了眨眼,对虎泗突然平复的情绪有些疑惑。
看着小鳄不认识自己,虎泗心头难言感受,尾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梦里也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