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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雕(第2页)

孙登一早从太子宫出来,下了早朝,便向姬妃所居的安乐宫行去。

刚入宫门,便听宫女议论:“适才去东殿侍奉,见长夫人屋里摆了一尊半人高的象牙镂雕。那气派,价值万金也不止。至尊昨日才说要节俭用度,不想私下里,还是对长夫人有求必应。真是羡煞旁人。”

孙登眉头微蹙,提步迈入东殿,喊:“登儿来迟,给母亲请安。”

徐氏出来,剜了他一眼,说:“青天白日,哪儿来的火气。”

镂雕屹立案边,孙登愤然上前,说:“母亲,您糊涂了。”

“放肆。”

徐氏凤眼一吊,说:“做了皇太子,倒教训起自家母亲来了。”

宫女斟茶,孙登不及品尝,说:“这象牙镂雕,是至尊亲赏二夫人的宝物。当年步氏族人平定交州,于东吴有功。至尊赏此珍品,一为嘉奖,二为笼络。母亲擅自纳为己有,若是传扬出去,不怕招来群臣非议吗?”

徐氏不理他,细嗅壶中茶香,说:“这荆州香茗,果然不凡。三吴之地,什麽时候能出这样的好东西。至尊非要回去,那也无妨。”

“母亲!”

“好了。”

徐氏放下茶碗,说:“本夫人是长妻,至尊赏她什麽,她奉来孝敬我,那是应该的。至尊大行节俭,宫里本就拮据,连西边进献的蜀锦,也全充了国库。至尊不愿立後,你难道要看你的母亲,不及中宫之尊,还要活得像个贱妾一般吗?”

孙登倔气上来,喊:“正因母亲骄奢至此,至尊才不肯立母亲为後!”

“啪”地一声,黑釉陶碗摔在地上,碎成乱渣。

徐氏凤目含怒,瞪着孙登微肿的面颊,骂:“没规矩的,至尊免你掌掴,跑我这儿来讨罚。怎麽?太子受了步氏恩惠,要‘弃暗投明’,去做她的儿子不成?”

孙登跪地,愤愤不平。

“登儿为了母亲,向至尊请立中宫,母亲却疑我不孝。登儿奉至尊圣意,缩减宫中用度。南北四宫,一视同仁。今日便是这镂雕在二夫人殿里,登儿也会秉公谏言,绝不徇私。”

“秉公?”

徐氏冷笑,说:“太子打算如何秉公?去至尊面前,告本夫人的御状?”

孙登起身,头也不回便往外走。

徐氏素知儿子生性刚直,忙叫:“站住!”

孙登脚步不停,徐氏喊:“出了这个门,便不要再认我这个母亲!”见孙登停下,神色微缓,静了半刻,说:“登儿,过来。”

孙登驻足不动,徐氏瞥了镂雕一眼,起身,踱至他的身後。

“这象牙镂雕摆设一件,中看不中用。摆在本夫人这里,倒不如换了钱银,送去前线,供给戍边将士辎重所用。登儿,你说是不是?”

孙登背影微动,回过身来。

“母亲真这麽想?”

“我本就是这麽想的。”

徐氏冷目看他,说:“至尊忙于朝政,近日少来後宫。我就算有节俭之心,也没有机会开口。至尊虽然责骂了你,毕竟父子情深,不会生出真的厌恶。你得空去太极殿,替我回了至尊,迁都钱银不必挪动军用,前日你舅父来信,吴县老家那边新收了几座田庄,我会向他开口,尽快交付税钱,填补缺亏的口子。”

孙登大喜,拱手说:“母亲圣明!”

徐氏剜了他一眼,摆手,唤宫女收起镂雕。

匣盖合上,徐氏眼中微见落寞。

“以後说话,先过脑子,再过唇舌。”

“皇太子不比王侯,一人之下,位高权重,眼热之人比比皆是。到时祸从口出,叫人拿了把柄尚不自知,还眼巴巴地,要去为旁人做嫁衣。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

夜凉如水。

静谧的武昌宫灯火通明,月色之下,宛如一颗闪着金光的皓皓明珠。

徐氏凤目微闭,端坐空无一人的东殿中央,手中银光闪动,把玩着那支白珠银簪。

宫女进来,徐氏淡淡问:“妥了?”

“回夫人,都办妥了。沈佩已去了西殿,二夫人并没多问。”

徐氏睁眼,目色微凉。

“告诉她,仔细着点。出了什麽差错,本夫人必不饶她。步氏早时回去,今日一天,都做了什麽?见了什麽人?”

宫女摇头,说:“午後後将军入宫请安,未说什麽,略坐坐便走了。其馀时候,并没见什麽人。”

“贱妇。”

徐氏低低骂了一句,说:“用个畜生齿牙做的次等货,花言巧语离间我和太子,如今讨了至尊欢心,还跟那个身出旁系的宗室子蝇营狗茍。反间计?我倒要看看,她那副破烂身子,还能翻出什麽花样,能和本夫人斗到几时。”

她举起银簪,交给宫女。

“把这簪子赏给沈佩。跟她说,事成之後,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吴帝姬妃。她那个不中用的异姓兄弟,若肯进宫,本夫人也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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