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是谁?听着不像个人名……不会是狗吧。
他埋首在她光洁的颈间,闻着她发间的馨香,咽了咽口水。
他忽地想起以前刚出来做工,也就十四五岁。被做工大哥带着逛过一回烟花之地,女人都坐在他身上,最後却被他推开。
虽然後面被嘲笑“胆小”“不男人”,赵小雏就是那会出来的,但他其实很骄傲能抵挡住人欲诱惑。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可眼下,腹部那股蠢蠢欲动的燥热又是因为什麽。
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那副她否认的,巧笑嫣然的画。她说她永远不会有这种笑容,也许是吧,但是别样的表情……
赵霁刚冒出年头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他在干什麽啊,居然还敢想猥琐的事!他明明是来抢被子的!
他谨慎着挪动,唇意外擦过苏顷的脸颊,赵霁眸光一闪,视线落在近处的,她的唇。
其实,只一下的话。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里面的情欲,慢慢地,极缓地,一点点地凑近,那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
就在覆上去的一刻,赵霁停下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难受突如其来。
不行,他还不够资格,如此,只是趁人不备占便宜而已,他不应该,也绝不该成为如薛文卿那样的宵小之辈。
赵霁起身,将头发拢到身後,把苏顷放平躺,手臂也放在两侧,最後掖住被角。长呼一口气。
他轻轻一点苏顷额头,“老实点吧,苏老板。”随後拉过属于自己的半面被子,下腹有些难忍,他无奈侧过身。
看来下半夜才是无眠。
曙光初现,苏顷缓缓醒来,一睁眼就是赵霁的微微敞露的胸膛,她整个人上身缩在他怀里,腿却架在他的腿之上。
苏顷挪开腿,眼睛落在赵霁眉间丶睫毛丶嘴唇丶下巴,她把他脸描摹了个遍。
真奇怪,长得好看的她见过不少,但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
吸引到,她都觉得她想一个逼迫良家少男的采花大盗。
虽然昨晚并没有采成。
她目光下移,慢慢伸出手指,新奇地戳了戳赵霁露出的光洁胸膛。
果然好硬,像石头,以前薛文卿跟她提过男人胸膛很硬,她还不信来着。
她唇角上翘,指尖逐渐发力。
再戳。
戳。
这动静弄醒了赵霁,他朦朦胧胧中感受到一丝微微的热气和痒意,下意识握住那双捣蛋的手,低下头睁开惺忪的双眼,与苏顷四目相对。
对方微微一笑,从容地对他打招呼,“早啊。”因着刚醒,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在他耳朵里,别有韵味。
“你这是在……!”
赵霁终于注意到她正窝在自己怀里,而他胸前大敞,馀下的睡意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躲闪着起身,却被苏顷一把按住。
“别动,头发。”
赵霁忙擡手,苏顷扯走发丝,坐起,她将秀发拢至一侧,举手投足,不慌不忙,与一只大红虾的赵霁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霁有些不是滋味。
这种好似他被吃干抹净後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而且那样的亲密接触,她居然全无反应,跟小猫玩球一般,甚至连反感都没有。
赵霁一颗心沉到湖底,完了,她对他没一丁点儿感觉。
然而还来不及品尝这股苦涩的落寞,他就突然一惊。
不好!他还要去院子里等苏榆呢!
他慌张起身,苏顷噙着笑瞧他手脚忙乱的样子。
“衣服……衣服。”
她定睛瞧了一会儿他找衣服,後趴回床沿,眼里波光潋滟,她笑道:“赵霁,我昨晚是不是搂你脖子了,像这样。”
她露出两条白嫩的胳膊,状似随意地垂在床边,缓缓交叉。
赵霁正系着腰带,闻言愣住,整个人更红,腰带没拿住,脱了手,他立马俯身,竟拿了两三回都没拿起,苏顷笑意更深。
第四回,可算拿起腰带,赵霁边系边咽了咽口水,抱怨道:“原来苏老板有意识啊。”
苏顷头枕着臂弯,“有一点儿,哎,我本来觉得我睡觉挺老实的。”
“今晚拿床被子吧,被子都被你抢走了。”赵霁将头发用发绳简单绑住,“我去了。”
等他关上门後,苏顷才止不住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