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果
“你怎麽来了?”
尤理问他。
没有请他进去,她就握着门把站在门缝那儿,跟沈嘉木面对面。
“没什麽,就是想问你周末有空麽?”
他说。
尤理避开他的视线,不假思索道:“没有,我有其他事情。”
“你的事情很着急麽,给我一小时就可以,行麽?”沈嘉木试探性地问。
她点点头,“着急,你找我有事?可以现在讲,我现在有时间。”
周末她得去找一趟陆云,讲关于学期结束进行转学的事情,以及跟她分享这学期的考试分数情况。
沈嘉木低头望着尤理,後者完全没有神情,外露出来的情绪让他感到有些许陌生的礼貌。
气氛沉默了半晌,沈嘉木不打算继续前面的话题,而是问:“你最近怎麽了?心情不好?还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尤理沉默着没答话,然後又听见沈嘉木开口道:“你好像什麽事情都不喜欢跟我分享,是吗?”
“不是,我这人就是这样,没什麽事情好讲的不喜欢讲,别误会。”
尤理答道。
而且,也没什麽特别的事情能跟他分享。总不能分享她那个破碎不堪的家庭,以及时而吵架丶时而气氛怪诞的此时这个屋檐下发生的破事。没有意义。
他的时间,不是有更值得度过的人麽。
“你不是。”沈嘉木反驳,似乎有点苦笑道:“我记得天气不好你会跟我说,天气很好你也会跟我说,这是之前的你。”
“噢,好的,可能最近不怎麽喜欢讲话吧,这学期作业好像比上个学期多了点。”
尤理不知道该回答什麽,于是找了个客观并且还说得过去的借口。
她有点不知所措,不懂应该怎麽让话语更丝滑起来。
她不是故意要冷漠,只是很久没怎麽说话,一时间感觉嘴巴被上了把锁,需要脑子审核语句逻辑才敢发声似的。
没发现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忽然变得有点木讷,书读得不是最优秀,读得看起来好像真是个呆子。
“真决定以後要自己骑车上学了?”沈嘉木再次问她。
尤理郑重地点了个头,“决定了。”
“之前……麻烦你了吧。”她补充道。
沈嘉木蹙眉看着她眼睛,然後很轻地叹了口气,转而笑说:“没事,邻居嘛,互相帮助应该的。”
尤理生硬地咧了咧嘴角,“邻居”这个称呼,她听得实在浑身不适应,尴尬得沉默低下了头。
“先走了。”
沈嘉木转头就上楼了,尤理等到他脚步声变轻之後才关上了门。
难过。
这是闪过尤理心头的第一感受,但保留时间不长,很快她就转移了注意力,转移在了刷碗以及打扫卫生上面。
随後她下楼搬出来那辆早已被修好的自行车,试着骑了出去。
她来到了大街上,那儿的傍晚很热闹,路边摊和小吃老板以及大排档老板们都在各自忙碌着出餐。
很想喝口冰镇冷饮去平掉某种情绪,尤理忽然想起前面有家新开的果茶店,她骑车2分钟就到了。
那儿店子很小,甚至没有座位,绿色的装潢却是显眼的好看。她停在那儿,按照口味好奇程度排名,点了杯苦瓜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