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说我心理有问题,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下我心理具体哪个地方有问题吗?”
“我”
“老师不说,那我来说。你说其他老师没看见我笑过,我还没见过你老公呢,难道能说你的两个孩子是野种吗?没见过只能说明你不够了解一件事物,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它不存在。这是你的逻辑错误。”
“你说我自高自傲,不和班里的学生交流。我请问什么时候内向成为一种评判人心理问题的标准了?老师你是什么权威很高的心理医生吗?因为一个性格内向来判定我有心理问题?再厉害的心理医生都判定不出来吧?还有啊,你知道班里的五分之四的学生都只挑战我一个人吗?就因为我在数学课堂上我比韩初沫率先做出了一道题,许多人打着为校花打抱不平的名义集体针对我,这已经堪比校园霸凌了,你明明知道,不仅不阻止,还鼓励他们。”
“你说我人品有问题,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跟张嘉明谈恋爱,我从来没有纠缠过他。我只是暗恋过他,这是我的错,喜欢上一个傻逼。张恒偷看了我的日记,把我以前暗恋他的事情说了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明冤枉我,把我拉下水,这个我会私下找他问清楚。这不是我的人品有问题,是你只听信他的片面之言就冤枉我,丝毫不肯听我的,是你的为人处世有偏颇。”
“我说完了,累了。”林夕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晕了过去。
边月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晕倒之前,边月的话在耳畔响起,“林夕,谢谢你,还好有你。”
房间内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林夕的鼻息,她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病床和几个穿病服的患者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哪儿啊,边月?”
“医院。”边月回答她。
“你怎么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边月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怎么忽然这么问?”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死吗?”
“不知道。”
“林夕,你怕死吗?”
“不怕。”
边月突然哭出了声音,小小的她蜷缩在病床上,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良久,她才停止了哭泣,双目通红地看着林夕。
“林夕,你再睡一会儿吧。是不是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我一会儿带你回家。”
“嗯。”林夕的确困得有些睁不开眼,很快陷入了睡眠。
“林夕,我们一定会有很好的未来的,相信我。”边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林夕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其实并没有。那天在天台上的话没有一个人当回事,学校要的只是她别死在学校。
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林夕没有恢复意识的时候,边月已经醒过来了。学校派了人通知她,她已经被开除了。
爷爷奶奶从乡下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周转到这里,他们背了一麻袋刚从菜园子里摘下的蒜,送给了校长。
爷爷奶奶在校长办公室谈话时,边月还在医院吊着水。她虽然不知道爷爷奶奶说了什么,但是猜也能猜到了。
可她还是选择了隐瞒林夕,选择了向爷爷奶奶和学校妥协。
一旦被学校开除,她就再也没有上学的机会了。迎接她的只有回家种地、进厂打工和结婚生子这三条路。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早早被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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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月的病房里还躺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看着手机上的动画片,她的爸爸下去买饭了,没想到上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束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