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着,皇帝又似想起什么,眼神一厉,沉声问皇后:“皇后统协后宫,宫宴上置办什么膳食,都是需要你先过目的吧?”
皇后见皇帝怀疑自己,心里讥嘲地嗤笑一声,面上却是垂着眼露出伤心之色,戚戚婉婉道:“往年的宴席上,这两样也是常有的,臣妾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再者妹……李氏向来对臣妾不满,便是臣妾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怕也没能耐请她一人来此,还叫她特意熏上平日里不常用的麝香。”
皇后说着,倒是眼一瞥,看向了皇帝貌似打算悄悄放过的温哲茂,“倒也是奇了怪,怎么肃王就刚好这个时间要来偏殿?还笃定那寻常的香料有问题。肃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温哲茂朝着青石板的脸陡然阴沉。
这女人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扳倒自己,给她儿子让位!
说不定自己先前为了防止事情暴露不好解释而放进香炉的药,便是被这个女人清理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可是这女人和李氏那蠢货不和,她是怎么将那蠢货诓骗来的?
温哲茂心里飞快地整理着线索,面对皇后的质问,便拿出了先前早就准备好的话回道:“回母后话,儿臣在席上吃了些酒,有些闷醉,怕殿前失仪,便想着到偏殿歇一歇。却不想进屋才走几步,便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之后便神志不清,所以才敢断言殿内熏香有问题。”
皇后听完嘴角微微一翘,瞥见皇帝阴沉沉的脸色,将那嘴角又压下去,又道:“男宾休息在东偏殿,这西偏殿可是女宾休息的地方?且本宫先前才让身边的大宫女送晏将军到偏殿更衣,人还没回来,你却离席来了这西偏殿……”
皇后忽地一顿,声音沉下去:“肃王,醉酒,也不是这么个醉酒法吧?”
霎时,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温哲茂顿时便起了杀心,这女人,绝对不能再留!
收敛起心中的杀意,温哲茂缓缓直起身,朝着晏清的方向看过去,狭长的眼含着复杂纠结的情绪。
皇帝和皇后一直关注着温哲茂的反应,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感受着几人的视线,晏清心中顿感不妙。
暗箭难防
果然,温哲茂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叹息一声,道:“儿臣仰慕晏将军久矣,奈何自知德行低微,不配将军。今日酒壮人胆,才敢鼓起勇气向将军表明心迹。”
温哲茂这话就如水入油锅,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这会儿都顾不上会不会惹皇帝不满,纷纷看向晏清。
不过皇帝这会儿也没工夫注意他们。
皇帝错愕地看了温哲茂一眼,又转头看晏清。
却见她跪在一边,像似没听见刚刚的话,头都没抬,但却无端透着股清冷从容,完全没有一般姑娘突然被人当众表明心迹的惊愕娇羞。
众人胡乱猜忌之时,却听她身边跪着的一人突然开口:“有些话肃王殿下还是免开尊口了吧?”
众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孟舒澜目光灼灼地看着肃王,眼中不满全然不加掩饰。
“一月前你才风光地娶肃王妃进门,今日又私通后妃,现在你却说你仰慕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