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燕七回来了!”
鸿影冲进屋里,一边朝着里面低声喊了句,一边就将肩上扛着的人扔给了外间候着的白鹭,一转头又扎进夜色里。
不一会儿,他又一左一右地拖了两个人进来。
“怎么回事?”
晏清皱着眉头走出来,却在看见被白鹭半搀着放在外间小榻的人时,石化般钉在了原地。
鸿影将随影和燕七扛进屋里后,将人小心放下,看见晏清僵在原地,目光一闪,转身又往外跑,“我去找阿姆勒。”
走前,他还不忘叮嘱白鹭一句,小心地带上了门。
白鹭看着晏清的状态,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只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直到鸿影将阿姆勒找来,晏清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掐进掌心软肉的指尖,脚下却像是生了根,迈不出去一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阿姆勒为三人检查、清创、包扎。
等到阿姆勒处理好一切,说出那句,“不是致命伤。”
晏清吸进去的那口气才慢慢吐出来,眼睫轻颤,泛红发干的眼眶里才起了一层雾气,沉重的眼皮垂下,人朝着地上倒去,抿得苍白的唇上染着一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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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连忙将人扶住,看见她唇边的那一抹红时心下一惊,连忙扶着她弯腰吐出那口血,疾呼阿姆勒。
正在写药方的阿姆勒回头一见晕过去的晏清,心里也是一跳,连忙让白鹭将人放平,给晏清扎针。
小小的一间书房里,在地上打了通铺,躺了三个昏迷不醒的伤患。
鸿影看了看榻上躺着的孟舒澜,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晏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心将榻上的人掀下来,又怕晏清事后找他算账。
看着唇被血染得嫣红,面上却比雪还惨白的晏清,鸿影的眉毛就皱成一团,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出不去也下不来。
他知道孟舒澜对晏清很重要,但却没想到会险些将她击溃。
敛下眸中的复杂情绪,鸿影在门边坐下,看着阿姆勒围着晏清忙碌。
她应该早就猜到孟舒澜出事了吧?
所以她才会在有了怀疑后,还避着他的消息不问,甚至在自己不小心提及时,迅速转移话题。
她大概早就猜到,如果听闻孟舒澜的噩耗,她会是何种情况。
哪怕是有了预料,还是会被已预料的现实击倒……
看着昏死后还皱着眉头的晏清,鸿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态,还是她刚醒来得知侯爷和世子死讯的时候。
目光转向同样脸色煞白,昏睡在榻上的孟舒澜,鸿影的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