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听坐凳子上乖巧受训,他的关心让他心里暖意沸腾。他拉过程贤景的手细看着上面缠着的绷带,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很心疼地说:“怎麽突然就摔了。”
“冲快了,身体一下子失重,没刹住——哎,回家惨了。”
“换上长袖他们就看不到了。”
“万幸没有摔到脸。”
“是不是很痛啊……”
“不痛,小场面,比起以前跟别人干架都算是轻的——”他烦地“啧”了声,“别哭,给我憋回去,你这样我总感觉我要死了。”
江南听攥着他的手,没敢哭出来,只在心里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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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贤景动作太大会牵起全身伤口细密的痛楚,朋友林清想让他上自己车後座送他回家,程贤景拒绝了,一步跨上了江南听後座。
他实在太累了,双手紧紧环住了江南听的腰,歪头说:“听宝,靠你背上睡一觉啊。”
江南听狂点头:“嗯嗯。”
秋冬天暗得快,六点左右基本天就黑了,程贤景在他背上趴了一会,虚掩着眼皮了不知道在看什麽。
路上路过的彩妆店在他的视野中闪了那麽几秒,他忙拽了下江南听衣服:“等会儿!”
他在江南听不解的目光中进了彩妆店店门,出来时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袋子。
“你买什麽?”
“看我姐以前化妆用过什麽遮瑕BB霜,我等下试试效果怎样,看可不可以把伤盖住。”
自行车停在老榉树坡下,江南听坐凳子上,看着程贤景不太自然地把玻璃罐中的棕色液体挤在手心里,搓开。
“你……确定程姐姐是这样用的?”
“不然呢?”程贤景把绷带撕开,手心在伤口处一通拍打,痛得自己哇哇大叫。
江南听看不过去,拉过了他的手,挤出一泵在自己手背上轻轻匀开。他总觉得少了什麽重要的工具,最後用手指蘸着在伤口上点涂开来,有模有样的。
江南听:“糊弄完她们就擦掉,怕伤口感染。”
“嗯的嘞。”
程贤景到家後火速上了二楼,匆匆换上了长袖加外套,把自己裹得贼严实,效果还是挺好,直到吃饭,她们问的都是自己跑得怎麽样。
程贤景虽然没拿到名次,也不影响他的神气劲:“那还不是轻轻松松,也不看看我体能方面随谁。”
他去盛饭时右腿膝盖又麻又疼,他强忍着这股疼意,还是被妈妈发现了端倪:“怎麽回事你今天?”
程贤景心里一咯噔。
“手上咋又黄又白的。”
程贤景松了一口气,转而笑道:“哎呀防晒霜啦,等下洗掉就行了。”
他在老妈狐疑的目光中又轻松一笑,转头看电视。
次日暴雨,程妈妈开车送他们去学校,到学校没多久雨就停了,又出了大艳阳,校运会正常举行。
程贤景为自己可惜,如果昨天没出意外,自己或许可以冲进今天的决赛。
到校陆续有人关心他伤势怎麽样了丶还疼不疼,程贤景心里一开心,忽然就释怀了,明年还有机会。
他和林清一起去厕所,看到江南听孤身一人静静的坐在教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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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悄然来到,温度再回不到那样明媚的时候,教室走廊堆满了书,整个学校在铃声响起後十分沉寂。
座位还是之前的座,就是与同桌之间拉开了点距离避免抄袭。
卷身很长,一面有四页,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眼神犀利,见着一个嘴巴和行为不老实的就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