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白若睁开眼时,并没有如意料见到一束打来的光。
&esp;&esp;四周被窗帘遮盖得严实,昏暗的室内如同还身处黑夜。
&esp;&esp;她勉强坐起身,下体是不容忽视的痛,除此之外,是严重的腰酸,在一瞬甚至逼出了眼泪,蓄满眼眶。
&esp;&esp;门缝被拉大的嘎吱声响起,谢钎城出现在那淡淡光束的中央。
&esp;&esp;他在思考,他在踌躇。
&esp;&esp;昨晚过激的失控行为一定如同刀疤永久留在她心上,可他真的再难做到理智了,在那个点,在她说出的话时,他就已经不是众人印象中的谢钎城了。
&esp;&esp;白若坐在床上,和他遥望,其实距离并不远,几步便到。可他们无比默契地明白一点,疏远的心就算倚靠得再近也不会拼合到一起。
&esp;&esp;也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贴近,只是现在一个名为谢钎城的小人在固执地从她那里讨要一点爱,哪怕她已是遍体鳞伤了。
&esp;&esp;谢钎城最后还是打破了平静,他走着来到她的床边,不敢伸手,只是对视着和她说话。
&esp;&esp;“吃点东西吧。”
&esp;&esp;他平摊出手掌,在想她是否能愿意搭上来,尽管心里清楚绝无可能,可那空荡的掌心何尝不在一针针刺痛心头。
&esp;&esp;白若不肯回话,她的嗓子眼也痛,就算开口,声音也带着沙哑。
&esp;&esp;“如果你想见谢钎烨的话。”
&esp;&esp;谢钎城低头了,他知道要如何拿捏住现在的白若,却又不得不以如此卑劣的手段。
&esp;&esp;其实他不想这样的。
&esp;&esp;可白若真的会因这句话而搭上手。
&esp;&esp;餐桌被推进房间,谢钎城今天特意请了附近有名的厨师做了好几道她喜欢的菜,琳琅满目的菜品被端到白若面前,却掉不起半分胃口。
&esp;&esp;她的心一片冰凉,同样冰凉的,还是全身的体温。
&esp;&esp;他握着她的手,期望能将温度传导到她的皮肤。
&esp;&esp;“谢钎城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esp;&esp;白若冷不丁说完这句话,格外平淡的语气,甚至表情都不曾动半分。
&esp;&esp;如果旁人去看,恐怕只能从蠕动的嘴唇中才能看出她刚刚说过了话。
&esp;&esp;“现在的我一无所有你还要用最后一点筹码想压垮我”
&esp;&esp;“其实我早就、早就想死了。”
&esp;&esp;谢钎城沉默地听完后半句。
&esp;&esp;谁不是一只岌岌可危的风筝呢?
&esp;&esp;不过都是借另一个人来安慰自己,苟延残喘。
&esp;&esp;他松开那只手,端起旁边最易下咽的粥,轻轻舀了半勺,递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