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摸到猎豹嶙峋的脊背,又像是在光滑绵软的皮毛上张指一攥,揉乱了本就美丽,本就受尽上天宠爱的花纹。
漂亮的是锁骨,是肋部,是肩颈延伸下来的每一处。
每寸肌理都在光线里舒张与升沉,彰显出那种凌驾于食物链之上的张力。
假若不用劲抓握他放松的肌肉,可能会感受不到这种心理压迫。
——这种一旦绷紧,一旦找准发力点,将绝不留情被踢折脖子的压迫感。
向鸣岐自嘲地想。他还真得感谢药物的效用。若非如此,自己现在就得人头落地。
手往下,按在胸骨中央。两侧胸肌的隆起堪称卓绝,像被风吹拂到浅滩的一层细浪。
他体脂率太低了,脂肪层的纤薄度让这身肌肉变得张弛有力,根本感受不到多余部分。
顺着腰摸过去,侧腹肌如错落有致的层峦,手感极佳。
“哥,你身材好好。”他笑着夸赞,“从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你看着很瘦,抱起来也很轻。腕骨与指关节一样的突出,可无论协调性、爆发力全都是我见过最强的。是肌肉密度的缘故吗?摸起来好结实,好漂亮。”
后者皱着眉不想搭理。
向鸣岐两手握住他的腰,用虎口丈量,不禁吞了一下唾沫。
好细。肋骨下的收拢极具视觉冲击。他从来没想过一具身体真的能臂如猿,腰如狼。引得他更想啃咬那些肌肉,留下占有过的齿痕。
被下流地抚摸身体的同时,裴淮始终脸色不豫地端量对方,下巴微扬,好似并不把这种骚扰放在眼里。
向鸣岐只好屈下身来,张嘴咬在那笔直的锁骨上。
后者别过脸,咬住厚实饱满的下唇。
“你讨厌我这样吗?”他眨巴着眼,趴在裴淮胸口问,“对不起嘛。但你看上去……实在是太诱人了。”
没有一个字在讨好,更没有一字夸大。
太诱人了。他有种正在抚摸雪原上最美丽、最强大动物的错觉,手揉过的每处肌腱都是受力量支配的,足以让他一命呜呼的。
是厄里斯的金苹果,更是撒旦的耳语。
起初将昏迷不醒的青年转移过来时,向鸣岐清楚,自己可能要遭遇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反抗。事实如此,但也仅是开端如此。
裴淮很快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没有密码无法逃离,没有向鸣岐在,他将无法度过接下来的日子。看似和睦的相处是第一步。
所以他冷静下来,像笼内知悉了命运的狮子,绝不低伏的头颅象征着不可征服的野性。但这种妥协令侵犯者始料未及。
他沿着腹部中线啃咬到右侧肌块,既舔又吮地欺辱着。裴淮不想看,却被一只手摸到了脊柱。侧腰也被轻微撕咬,忍不住低哼出了声。
“……呜。”
“哥,你每次喘起来都好色气好性感,明明是沙沙的,很干净的男性声线,为什么会这么有杀伤力?”向鸣岐摸着另一侧的腰线,在前辈压抑过的鼻音里摩擦到发红,“你的前任有这样欺负过你吗?”
他边说,手边沿脊柱按压出后腰的弧度来。裴淮咬了咬牙,英挺的眉眼微微一蹙。
前者扳过他的肩,硬是要与那点漆般浓黑的眼眸对视。
“啊哈,你又不说话了。”食指在半空顺时针摇转,他歪头笑道,“我猜你肯定要凶我‘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看吧看吧,哥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叫什么,心有灵犀?夫唱妇随?”
裴淮撇开眼不愿理他。
“哎呀别这么疏远我嘛。”他又摆出一副可怜的姿态,眼巴巴地靠近,“我还准备了礼物来哄你开心呢。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问过你,要不要一起吃蛋糕。不过那时你拒绝了。看在今天这么特别的份上,哥哥可以不要拒绝我吗?”
还是没回应。
后者抬起肩膀,探身过去吻咬前辈紧闭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闭得久了,嘴唇干了些,有点起皮。但吻起来的感觉却一如往常——只是单纯的吮,向鸣岐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他压覆上去,双臂前撑,将前辈包裹于身体的阴影下。
鼻音溢漏出来时,手还嫌不够地抓起茶几上一碟蛋糕,蘸起一点,往前辈的胸腹擦抹下去:这是他花了几个小时烤制的成果,栗子、咸奶油、蛋黄与芋泥应有尽有,还妆点了几块白巧克力。
“如果哥哥不说话,那我自己来啦?”他笑得一脸无害。手却从胸肌中缝,径自滑动到有些敏感的腰部。
浅灰色的奶油在肌肤留下盐与曲奇的屑沫,有种别样的奶香。
裴淮紧张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逮住他手腕。
“不喜欢吗?”向鸣岐也不甩开,只是故作抱歉地看着他,“哥哥你老是拒绝我。无论我为你做多少蛋糕,耗费多少心血,你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试试嘛。说不定你真的会喜欢……”
往侧胯涂抹过去的食指被一记拍开,裴淮用目光盯视着他,厉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