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快给我儿媳妇瞧瞧,不知为啥从刚才起就一直干呕不止。”
郭郎中心里有了些猜测,但没有把脉确诊前还是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紧紧围着,唯恐漏掉只言片语,看的郭郎中脸色都沉了下来。
“散开、散开,围得我都喘不上来气,孕妇怎么可能舒服,几个当过娘的人竟这点常识都没有。”
卞老太已经听不见郭郎中说了什么,耳边一直回荡着的只有“孕妇”两个字。
“郎中你没诊错吧,我二儿媳真的有了?”
郭郎中有些气哄哄,“不过是妇人有了身孕,这么简单的脉象我怎么可能诊错,你这老婆子也太能埋汰人了。”
“哎呦”,卞老太一拍大腿,扬着笑脸对郎中赔不是。
“都怪我老婆子不会说话,我这也是高兴的糊涂了,莫怪莫怪,我亲自从郎中出门。”
郭郎中也不是真的动怒,他也知道白家一直没个孙子,如今儿媳好不容易有孕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
卞老太不仅付了诊费,还把白洛溪做的小鱼花生给郎中拿去了一半。
郭郎中本不想收,可耐不住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只能厚颜收了下来。
堂屋里,几个人都围着赵琴真心替她高兴。
二丫也懵懂的靠着自己娘亲,嘴里嘟囔着小弟弟。
卞秋红笑着摸了摸二丫的头道:“都说小孩子眼睛最是灵,弟妹这胎没准儿真可能是个男孩。”
赵琴抚了抚肚子,从刚刚的震惊中回了神,听到大嫂的话她柔声道:“无论男女都好,只要以后能可怜可怜二丫,不让她没有依靠我就知足了。”
卞秋红对此感同身受,她又何尝不想给大丫添个兄弟姐妹,可眼看她年纪越来越大,如今早就没了奢望。
妯娌几个正说笑着,就看到白海佑跟只兔子似的跳了进来,后面紧随的白海骁还举着一只鞋。
原来是卞老太送走郭郎中后,直接就浪头滩把儿子叫了回来。
但她没想到能把儿子高兴成这样,跟个傻子似的又跑又跳,连鞋子啥时候掉的都不知道。
白海佑急匆匆跑进堂屋,想抱抱赵琴又碍着人多不好意思,于是一把把二丫举过头顶,跑出堂屋在院子里转圈圈。
二丫感觉突然悬空,吓的哇哇大叫,这一幕正被进院的卞老太看了个正着。
急忙跑过去把二丫抱下来,又去捶打白海佑,“都要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是这么不靠谱,你要是把二丫吓的晚上做噩梦,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于老娘的拳头白海佑一点都不在意,傻乎乎的对着老娘笑个不停。
“娘,我当爹了…”
刚刚还傻笑的人,说出这句话后竟蹲在院子里放声大哭。
卞老太也红了眼眶,她是知道老二的心结的,当初二丫几个月时被烧的痴傻,村里出了不少闲言粹语。
想哭就哭吧,委屈都倒出来,以后过的都会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