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几乎是一瞬间将从蓉蓉彻底淋湿,她摇头解释:“我是被人陷害。”
“放肆!”
可如此肃穆之下,皇后怎会听她解释许多?
皇后正厉声呵斥,庵主留慈师太也走过来:“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既要来祈福,又何必不诚心?今日你穿一身红,我这静雨庵的门,自不能叫你进入。也请你不要耽误诸位施主的时间,自行下山去吧。”
“不是这样的!”
跪在大雨中的从蓉蓉,身体开始颤抖。
脸上雨水混着泪水,将她本来素雅的妆容打湿得彻底。
从蓉蓉比谁都清楚,今日如果自己从这里离开,不仅会成为京都的笑柄,恐怕往后在世家贵女们中,也将再无一席之地!
皇后的眼神,冷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从蓉蓉:“听明白师太的意思了吗?或者你非要入庵祈福,就脱下你这身红衣。将士们感知到你的诚心,本宫也饶恕你。”
皇后这是要为难从蓉蓉:让她一个世家贵女,当着众人的面儿脱下衣衫,不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云金霜仔细想想,皇后娘娘对从蓉蓉是有意刁难。
从家已经隐约显露出靠拢良亲王的心思,皇后虽不喜如今的太子宋承璟,可也绝不是良亲王一脉的。
而且根据上一世的记忆,皇后一直在查前太子的死因。很可能和良亲王府有关,她又怎会放过打压良亲王一脉的机会呢?
“不脱,就自己下山!”
看从蓉蓉一直不动,皇后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别让大家都在雨中陪着你。尤其是东宫云氏还怀着身孕,若淋雨受寒,动了天价血脉的胎气,岂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从蓉蓉身体的颤抖越来越明显,手终于放在自己的衣襟上,却始终没法下手将盘扣解开。
想起自己的上一世,比她还无助。
云金霜不由开口:“从姑娘若有心,只是今日穿错了衣裳,还想入庵也简单。和你的丫鬟换一身,穿她那素色衣裳,也是一种法子不是?想来留慈师太慈悲为怀,只要瞧见你认错之态,也不会计较太多。”
听闻此言,皇后冷冰冰地瞪了云金霜:“你到是慈悲心肠?”
她可不认为皇后在夸她!
云金霜低下头,叹息道:“也只是想为腹中的孩子积福罢了。”
看她如此“善解人意”,从蓉蓉恨的咬牙切齿:“我怎可穿丫鬟的衣裳?我可是从家之女!”
“嗤——”人群中有人嗤笑,“这也不成,那也不行,看样子从姑娘是没有认错之意。别管她了,咱们先进庵里祈福,让她自个儿下山就是!”
皇后也不想在从蓉蓉身上耽误时间,果然转头就有。
其余人都跟在皇后和留慈师太的身后,按照身份前后进入庵中。
云金霜自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进庵前的最后一刻,她回头看了看从蓉蓉。
果然她已经在忙着和丫鬟换衣裳,上一世自己受的屈辱,也终在此刻以同样的方式“以牙还牙”得以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