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一看到他,马上殷勤地举着一大把肉串。
“江总,时小姐是不是已经睡了?来,再整点。”
江逸臣瞥了他一眼,冷笑,“喜欢你就多吃点,别吃死了。”
杨阳笑容僵在嘴角,还真就举起来扯了一口肉,小声嘀咕:“不吃就不吃嘛,好好的生什么气……”
江逸臣没心思跟他贫,侧身在椅子上坐下。
长腿一伸,翘起二郎腿。
姿态慵懒随意。
“傅兆森走了?”
杨阳一愣,随即正色道:“傅总应该还在北城,看他的意思,是不见你一面不罢休。”
“那就让他见。”
“啊?”
“啊什么?”江逸臣回头看向他,散漫的眼神透着上位者才有的锋锐,“既然他非想要个答案,那就给他这个机会。不过,你要说我最近出了远差,十天后才回来。”
这么说杨阳更不理解了。
有心想多问两句,但看到自家老板那样的表情……
算了,还是憋着吧。
杨阳默默放下肉串,摸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
“抱歉傅总,我们江总这两天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去法国,您要是想见他的话,恐怕得劳烦您等一段时间了。”
那头沉默了两秒,问:“多长时间?”
“十天左右。”
“好。”
傅兆森皱着眉头,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那到时候还麻烦杨助理通知我。”
挂断电话,他看着手里的手机,一言不发。
刘威刚才正好在汇报工作,扩音下也将电话里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傅总……”他余光打量着男人脸上的表情,试探性道:“我今天下午才打电话去过江氏行政部,没听说江总要出差。”
傅兆森抬眼,“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躲着我?”
“这……”
他没这么说。
傅兆森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响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尤其突兀,他深沉的眼睛像是被黑夜浸透了,深不见底。
“既然这是小江总的意思,那我们就看看,他到底在准备什么大戏。”
这时候的傅兆森还不会知道——
这将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
一夜宿醉,时暖第二天醒来简直不敢面对。
她双手抱头坐在床上,想着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混账事。一些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
她眼睛一瞪,赶紧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脚步越来越近。
又远了。
又近了。
……诶?怎么没声儿了?
眼睛刚眯开一个缝隙,正对上一张俊美如妖的脸。
“啊……!”时暖双手捂脸叫了一声,裹着被子爬起来,缓和半天才咬唇开口:“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去了。”
男人挑眉,“这么不想看见我?”
“当然不是!”
她音调拔高,然后破罐子破摔的把被子拿下来,“你不知道人下人吓死人?”
“当然知道。”江逸臣勾唇一笑,嗓音带着神清气爽的清润,“但我想,时小姐要是不装睡的话,应该也吓不到你,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