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也不小,因为跟谢澜自身的情感没有半点关系。
温寒英静悄悄等瞭半天,看到那简短的五个字有些哭笑不得。还说他幼稚,结果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他垂眸思索,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希望我爱的人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如果神仙不曾聆听世人祈愿,那就由他帮谢澜实现。
有隻好奇心旺盛的系统就这点不好,谢澜守礼,压根没有偷看温寒英愿望的想法,但架不住越霜起哄,哇,主角受好温柔
他下意识抬眼,扫过那行漂亮的字迹,像被烫到那般飞速移开视线,一点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某个角落攀长而出。
温寒英踮起脚试图将红丝带挂向高处,几番尝试却始终差瞭一点,抬起胳膊时露出半截纤细柔韧的腰肢,太阳下白的晃眼。
他觉得高处要比低处灵验一些,不甘心挂在下面,跟许多人挤在一起。
“我抱著你上去挂”,谢澜把自己的佈条塞进他手心,圈住对方的腰轻轻松松把人抱瞭起来。
温寒英呆瞭一瞬,反应过来后迅速找到挑好的位置,将两条写满愿望的红佈挨著挂在瞭一起。
夏季带著热意的风吹过,佈条晃动,他看到谢澜不知何时又在世界和平后补上瞭“平安顺遂”四个字。
两句话中间空瞭一小块,仿佛应该填上某个人的名字,温寒英有种没来由的直觉,后半段就是为他写的。
这样的认知令他心头鼓胀,被热风熏红瞭脸颊。
他一动,谢澜担心摔倒,便不自觉收紧手臂,似乎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怀裡的人到底有多瘦。
幸好那些折磨已经结束瞭。
温寒英把腕上解开的丝带重新系瞭起来,迎著夕阳,眼裡盛瞭细碎光,温柔惑人,“我们看完落日再回去吧”
他看似强势,一直以来主动出击,步步紧逼,有时候却隻要谢澜一丁点的回应,就能轻易满足。
谢澜其实看得出温寒英已经很累瞭,但最终什麽都没说,隻是把他的包接过来背在瞭身上,“走吧。”
他们之间的氛围和天边的暮色一样安静、温暖,温寒英抬脚跟上,忍不住牵上瞭他的手。
谢澜呼吸一滞,竟也没有甩开,不自觉放慢瞭脚步。
温寒英抿唇一笑,像隻骄矜又黏人的猫,带瞭点紧张缓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等到爬上山顶,早已晚霞漫天,云朵被烧得火红,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昨晚下瞭雨,草地仍有些潮湿,谢澜把外套垫在瞭下面。
温寒英的生活节奏很快,极少注意日升日落这样寻常的景象,他半靠在谢澜肩头,心中前所未有的平和,哪怕什麽都不做,便已经觉得满足。
谢澜放空心神,望著山脚下一盏盏亮起的灯光惬意地眯起眼尾,耳边忽然一痒,却原来是温寒英不知从哪拔瞭朵紫粉色野花,偷偷插在瞭他的发间,被发现后不闪不避,直直地望著他笑。
谢澜撇开脑袋暗道一声幼稚,指尖微动,下一秒温寒英耳畔也夹瞭朵一模一样的野花。
金红色褪去,天空逐渐被比海更深的蓝覆盖,山上风凉,谢澜率先站瞭起来,“回去吧。”
他抖瞭抖外套上沾染的草叶,往温寒英跟前一递,“要不要穿”
“要”,温寒英接过来,毫不嫌弃地披在瞭身上。
下山的速度更加缓慢,温寒英的腿像灌瞭铅,又酸又痛,他落后谢澜半步,隻想坐下来原地休息,看著对方悠哉悠哉的侧影又咬牙跟上。
谢澜脚步一顿,把包挂在臂弯裡,半低下身体朝他勾瞭勾手,“上来。”
真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回到别墅要猴年马月。
温寒英趴在他背上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青年的背部有著这个年纪独有的骨感,但并不硌人,覆著层薄薄的肌肉,透著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紧紧圈住谢澜的脖子,头上戴著的鹿耳随著脚步轻颤,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温寒英脸颊无意识在他颈边轻蹭,一时间安静下来,唯有细微泛红的眼眶无声彰显著起伏的心绪。
谢澜偏瞭偏头,唇瓣微动,半晌后吐出几个字来,“痒别在我耳边吹气。”
温寒英挑起一边眉梢,捏瞭捏他有些冰凉的耳垂,在上面落下一枚轻盈的吻,然后眼睁睁看著那一小块皮肤唰地烧瞭起来,变得又红又烫,十分诱人。
他轻轻吹瞭口气,说话时唇瓣若有似无地在谢澜耳边碰来碰去,“我没有,现在才是。”
谢澜后背陡然一僵,搂住他腿弯的手有些用力,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再乱动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哦”,温寒英重新趴好,心裡酸酸涨涨的,“谢澜,我后天就要去试镜瞭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他今天问瞭多少遍,谢澜就拒绝瞭多少次。
他把人向上掂瞭两下,一步步走得稳当,“不去。”
某个瞬间,温寒英忍不住怀疑谢澜和他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但正常人重回过去隻会更快地奔向捷径,而不是避演戏如蛇蝎。
他默默叹瞭口气,终于认清现实,有点舍不得和谢澜分开,“我明天中午的飞机。”
谢澜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时刻,不知该怎麽接话,轻轻嗯瞭一声,“加油。”
因为屡次忘词的事,这场新戏称得上万衆瞩目,黑粉笃定他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粉丝盼著曾经的温寒英回来,狠狠打那群人的脸。
各路媒体则等著瞧热闹,赶第一时间蹭热度。
隻有打赢这场翻身仗,重生才真正有瞭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