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峋也对镜头里的叶星友点点头,主动说:“今天老房子那边已经退租了,我们中午才搬过来,收拾一下午,现在才有机会和你打电话。”
叶星友早就知道陈咚要搬去和韩峋家了,他对此态度十分平静:“嗯,陈咚我不担心,我只担心电饭锅,小心别再让它咬任何电线,这次它运气好没触电,要是不小心成电烤兔,陈咚哭都没地方哭——等等!你们身后架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韩峋和陈咚同时转身回望,他们身后就是客厅,客厅有一面开放式的展示架,现在架子正中央摆着的,正是陈咚的《像兔子的电饭锅》陶罐大作。
叶星友不可思议地问:“那个破陶罐怎么还没扔!陈咚,你居然真的带着那个丑玩意儿嫁入豪门了?”
陈咚瞬间炸毛:“什么破陶罐,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捏了好久!我就算死了,它也要随朕入土!”
叶星友冷笑:“随葬?首先,现在都是火葬,它随葬不了。其次,你让它做我的骨灰盒我都嫌丑。”
陈咚当然不甘心,要拉韩峋当裁判。
韩峋当然说:“我觉得咚咚捏的陶罐不丑,很有艺术感,它让我想起了达利的画作。”
叶星友一脸沉重:“……虽然说审美是很私人的事情,可是韩峋,你未免太私人了。”
柴骏不甘被忽视,也要发表一些低见:“小叶,其实我认为——”
叶星友打断他:“这里信号不好,咚咚,韩峋,还有那个谁,我先挂了。”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叶星友当机立断挂掉了电话。
陈咚:“……”
韩峋:“……”
柴骏美滋滋:“哎呀,今天小叶和我说了三句话呢,真开心!”
陈咚和韩峋对视一眼,一人给他加菜,一人给他倒可乐。
陈咚:“柴哥,多吃点肉。”
韩峋:“师兄,再来杯可乐。”
柴骏:“喝什么可乐?今天可是乔迁之喜,我拿来的两瓶红酒现在喝了吧。”
韩峋委婉提醒他:“你是开车来的,喝多了怎么回去?”
柴骏早就想好对策:“怎么不能回?我可以叫代驾,再不济,你这里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屋子,我凑合一晚上就行了。”
“可是我这里没有客房。”韩峋答。
“怎么可能没有?”柴骏说,“我上次来你家蹭饭,那天咱们聊到很晚,我不就在客房睡的吗?”
陈咚一听,转过头看向韩峋,用口型问:“……客房?”
“他那天喝太多,记错了。”韩峋面不改色地说,“那不是客房,那是闲置的储物间,我当时随便放了张薄床垫,他当成是榻榻米了。”
陈咚说:“薄床垫我也可以睡哦。”
“那不行。”韩峋一指客厅里的小兔子,“现在那间房子已经改成宠物房了,咚咚,你忍心和这么可爱的电饭锅抢床垫睡吗?”
被莫名cue到兔饼从懒人沙发上弹起来,头顶的长耳朵抖了抖。
兔饼:∩(*?ω?*)∩
陈咚:“……”
行吧,陈咚确实舍不得。
……
晚饭结束后,柴·孤家寡人·骏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少了这个噪音制造机,屋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韩峋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走出厨房时,见到陈咚有些无所适从地呆在客厅里。青年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摸摸柜子上的摆件,一会儿又折腾起阳台上的观赏植物。
陈咚和韩峋之前也同居过一阵子,但那时候是在自己的“地盘”,两间卧室大门一关,和合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现在搬到韩峋家了!
他带着他的兔子、他的丑罐子、他的几箱子书、他的贝果断头台和漂亮松果,一起嫁入豪门了。
不,不对,不能说是豪门——没有哪个“豪门”,只有一间卧室。
“今天你也累了,”韩峋忽然出声,“先去洗澡吧。”
“洗、洗澡?”陈咚猛的一激灵,下意识地拽住衣领。
“浴室在主卧里,你去看过吗?”韩峋忍住笑意。
别说浴室了,陈咚连主卧都没好意思踏进去一步。
韩峋理解他的羞涩,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领着他走向主卧。
主卧在房子的最深处,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后,就是他们的新居。
陈咚把手搭在门把上,先是看向韩峋,在得到韩峋的微笑鼓励后,他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