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左”之中麽?实验室是这个左?
不不,这应该是她清醒时留下的记号,她不会用来记录未发生的事。
实验室是她身处“左”时,即将奔赴的“右”,而左则是官方。
也就是说,官方派她,或是拿什麽要挟她来瞭实验室。而且她知道自己会失忆,那就代表自己应该不大可能是被要挟的。
毕竟如果是要挟,她就不会隻留一个“看手环”瞭,她估计还要说一句“手环裡是什麽”。
看手环……
所以她是在和官方达成瞭合作的情况下,在临出发之前,发现自己不应该依赖于他们。
吗?
但自己还是来瞭,甚至莫馀霏的手环还在自己身上,他们对自己应该不至于苛责。
那为什麽会不值得依赖?
思考过于冗杂,一念错,步步错,而且很难连上,她沉入最初的感知,对于这条信息的感知。
低头看向手环,周围的人声与画面浮浮沉沉,自己看得见,但不稳定。她的心在慌,但还是向前踏瞭一步,所以心慌,因为心慌,所以低头看向手环。
她大概懂瞭。她选择瞭官方,但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官方,她都不相信。
既然达成合作,那为什麽没人来救自己出去?还是说她的任务就是蛰伏在这裡?不可能,她不会同意这种费时费力的任务。毕竟她是懒猪。
用文字来描述心绪实在有些牵强,于谭千觅而言,思考与感知的过程皆如电光火石一般,划过心头,而后告知她答案,从未形成确切的语句。
毕竟那过于缓慢,也迟钝到捕捉不及。
实际上,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足三秒。
恰好莫馀霏刚问瞭她一个问题,停顿三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熟悉的能瞧出异样,不熟的隻当她在犹豫。
莫馀霏:“嗯?”
谭千觅猛然收神,她迅速眨瞭两次眼,“我觉得可能没心情旅游瞭。”
“行。”莫馀霏状似随口答瞭句,转头问:“在想什麽?”
“想我们要去哪儿。”
“撒谎。”莫馀霏哼笑,毫不留情戳破,“你要是在想什麽预料中的事,或者跟人有关的事,我名字倒过来念。”
“霏馀莫?”谭千觅试著念,念完把自己逗笑瞭,“也挺好听的。”
莫馀霏盯,她忍俊不禁,“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虫啊。”
“那就不能是心上的血啊,非得是髒兮兮的虫?”莫馀霏贫嘴。
谭千觅这回笑得更放肆,“露馅瞭啊。”
“……”莫馀霏也反应过来瞭,她现在不是洁癖莫,也不是龟毛莫,是嘴贱人欠莫。
谭千觅再添一把火,“之前过闸机也露馅瞭。”
“……”她不被干扰,强行继续,轻咳一声嘴硬:“完美是一种习惯,不是一种特点。”
“嘴硬就是特点咯?”谭千觅笑嘻嘻反问,说完又自问自答,“嗯,的确是,没被我带偏,勉强给个及格分。”
“……”莫馀霏瞪她一眼,凶道:“哪那麽多话,快回答!”
谭千觅笑瞭两声才道:“我在想前几天我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我是没印象瞭,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