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他带人根据纸条信息查到第一处兵器贩卖暗点开始,他便心神不宁。
原本在查到的第一时间,他本想直接上报的。可在几番缠斗,制服那些明显是练家子的看守者,并下到暗道里,看过了那兵器上被几层麻布缠绕的刀柄之下的南楚国军武特有徽章图样后,他便吩咐人将箱子带回军中,并且烧了这处贩卖点,让人误以为这里是走了水。
地道的入口也让人伪装成塌陷的样子,那些个练家子见事不好,还没等他带回去审问,皆是是服毒自尽,无奈只能随着大火一起被留着在了这处宅院中。
此事过后,潘景霄并未传信给父亲,也未曾上报关于缴获武器的事。
他总觉得棠城县除了这处以外,定还有其他武器售卖点。
你若问他为何有此想法,是否有证据,说实话,他并没有。
但参军这么多年的经历叫他有种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恐怕这棠城县如今早已成了那个幕后倒卖兵器之人的兔子窝……恐这窝点可不止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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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是在潘家军升上来地,而是十二三岁出头之时,隐姓埋名瞒着父亲去了边疆参军,后因履立战功被提拔后查出了身世,被潘老将军给要回了地方。
走的时候,原本非常欣赏他的上峰很是难过,在得知他在潘家的处境后,特许他带走了最初一起奋战厮杀的那一队兵。
后来这一百个人也就成了他如今的亲兵队。
他本就有官衔在身,潘老将军即便忌惮萧家,面上必然要捧着嫡子,叱责庶子,但也乐得看子孙自己能有出息,倒也没怎么为难他和他带来的这一队人。
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潘景霄闭上了双眼,感受浑身鞭伤带来火辣辣地刺痛感。
潘老将军是下了狠手地,这二十鞭结结实实打下来。恐没个十天半个月他是不用想下床的事了。
浑浑噩噩间,潘景霄觉得自己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的,偏偏却想鬼压床一般,浑浑噩噩间手脚都动弹不得,难受地紧。
期间他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娘亲坐在自己床边,给自己喂药。
……是谁?是谁不听命令将他受伤的消息告诉娘亲的。
娘亲会不会误会他是为了给县令报仇这才被父亲责罚的?她会不会因此伤心?
迷迷糊糊间听着娘亲的叹息声,潘景霄挣扎着想起身,却还是没抵抗过昏沉的睡意,头一歪再次昏了过去。
……
赵秋娘终于接到了陆家来的传信。
[秋娘亲启:
见字如面展信如晤
近时县城忽生变故,陆家为重兵所守,致音信难传于汝,使汝忧心,吾甚歉疚。今其把控已解,陆家安然无恙,亦已得清白。秋娘若有空,可随时来家做客,吾甚念汝也。
书未尽情余后面叙
至此敬上]
信并不长,短短几行,赵秋娘却看得直笑。
孙阿莲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便直接拉了拉秋娘姐的袖子。
“阿姐,你笑什么?”
“无事。”
赵秋娘笑着收起了信。
这语气口吻即便没有落款赵秋娘也知道,定不是春生手笔,恐是周姐姐早就知道了陆春生与赵秋娘有信鸽的事,恐怕赵秋娘几日见不着信着急,解封的第一时间便在旁指导着陆春生写了这封信过来。
赵秋娘与春生书信来往已有一段时间,虽说这笔记瞧着确实是春生的,可是信件内容太过于正式,跟之前每日恨不得三四页都写不尽性地春生本人来信比起来,这薄薄地一页纸,少不得是周姐姐又骂春生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叫她硬憋出来的文采。
想象到母女俩写信时的画面,着实令人笑。
既然信件已到,赵秋娘怎么都得去一趟陆家瞧瞧。
交代好守家的孙阿莲,却见赵思弟欲言又止。
“思弟,可有什么事?”
“我……我想去趟城中医馆。”赵思弟很是不安的拉着自己的衣角,走路的样子也别别扭扭地。
赵秋娘听闻她说的话,表情立时严肃起来。
“可是哪里不舒服?”赵秋娘问。
她这时才现赵思弟的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
这些时日,赵秋娘每日忧心地都是城中生乱的事,倒是对家里人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