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阵阵凉意从她脚底升起。
洛珩向来不争不抢,性子虽然冷淡,但与各个皇子的关系并不差,尤其是大皇子,他知晓熙乾帝对洛珩不一样的情愫,所以更加关照他。
如今一下手,就是毁人根基的死手。
宋筠儿垂在衣袖中的拳头紧紧蜷起,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秦王得逞。
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让洛珩相信她的话?
思忖片刻后,她神色微微凝重的站起身,决定还是去洛珩那里试一试。
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她也是烂命一条,就算洛珩最后不信她,留个心眼总是好的,总不叫他不明不白的受了他人的陷害。
【啾啾、团绒、元宝,你们几个就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一会回来叫人给你们搭窝。】
交代完,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起身往院门走去,却被里间的月韶看见,她急忙叫住:
“侍妾!您去哪儿?殿下交代过您要好好养着身子,不要随意走动。况且皇子妃娘娘身子不适,已经免了今日的请安!”
宋筠儿对着她笑了笑,“不必管我!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忙你们的!”
她说完就一个人闷头往前走,结果没曾想月韶追了上来,还拿了绣花手炉和一件银鼠毛的大氅。
她不由分说的直接把大氅往宋筠儿身上一披,随后皱眉给她系上系带,“您就算想出去也注意身子,外头风这么大,您要是再晕倒怎么办?”
她系完,又给宋筠儿理平了褶皱,把手炉放在她手里,“这里面的炭是刚添的,您拿好,别着凉了。”
宋筠儿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摆弄,心里莫名感觉暖乎乎的。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可是月韶看起来明明和她差不多大啊…
正当宋筠儿飘乎乎感受来自月韶的温暖时,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哟,筠儿,你连银鼠皮的大氅都穿上啦?”
一身素色棉袄的揽月慢悠悠走了过来,眼神在月韶和宋筠儿之间来回扫视。
月韶微微皱眉,她一眼便觉得这个人心思不纯。
而宋筠儿则是笑眯眯的开口:“揽月你来啦,这是月韶,她人可好了,以后近身的事都交给她做,你就不用干活啦!”
“我记得昨儿柳嬷嬷拿来好几匹锦缎,等我回来叫人也给你做一身新衣裳呗。”
揽月皮笑肉不笑的道了谢:“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我这边还有事,你先去歇着吧,我一会回来再找你。”
说着,宋筠儿就拉着月韶走了,揽月站在原地看了许久,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侍妾,您想去哪里逛?不如去西边的梨树林看看,再走远起风了,一会您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月韶,我想问你件事。”
月韶笑了笑:“侍妾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奴婢愿意为您分忧。”
宋筠儿一向鲜活的脸上此刻却有异样的平静:“你觉得揽月这个人怎么样?”
月韶一愣,沉吟片刻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她曾经帮过您吗?”
宋筠儿沉默了一会,旋即点了点头。
月韶浅笑:“奴婢与您只是第一次见面,情分当然是不及您与她的。但您既然问了奴婢,奴婢只能说,她看您的眼神并不和善。”
是啊,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揽月眼神里的敌意。
“恕奴婢多话,昨晚奴婢是突然被叫过来的,当时您昏迷不醒,府医为您诊治时,奴婢见她站在一侧,目光却一直盯着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