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啦啦啦啦◎
姜寻烟当时与耶律翊约好去收玉料的时候是巳时一刻,而到了巳时整时,萧景怀果然踩着时jsg辰来了。
他就卡在姜寻烟要去收料子的时候来,不管是耶律翊送过来,还是姜寻烟去收,都避不开这么个人。
萧景怀来的时候,姜寻烟正准备走。
巷深人远,俩人遥遥的对上目光。
女子眉眼盈盈,抬眸间波光潋滟,男子丰神俊朗,垂首时眉目中含着一点温情,在夏尾初秋的日头下,照的来人金相玉质。
萧景怀今日没再穿平日里常穿的冷硬武装,而是换了一身风流的书生袍,比往日里少了几分锋锐,横添了几分潇洒。
两人目光对视上后,萧景怀从马上翻身下来,衣袍翻飞间,姜寻烟听他说道:“姜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姜寻烟要去哪儿,两个人心知肚明,否则他怎么会卡着这个时间点过来呢?
“我要去收一收玉料。”姜寻烟瞧他下马来,便指着远处的玉石街道:“之前约好的。”
萧景怀似是才知道这件事似得,远远望了一眼玉石街,道:“既如此,我陪着姜姑娘一道去吧。”
姜寻烟便知道!
这人生的浓眉大眼的,心眼手段倒是不少。
“不必了,收收玉料,抬手的事。”姜寻烟回头,指了指听雨轩道:“萧公子里头坐一坐吧,待我回来,再随着公子出游。”
她偏要装作瞧不懂萧景怀心思,推脱他往店里走。
她心底里是真不曾觉得耶律翊喜欢她,也觉得萧景怀有点过于防范,只是当萧景怀这种防范披上一层喜欢的外衣的时候,就连防范这两个字,都像是甜的。
萧景怀抬眸瞧了她一眼,他们抬眸看对方的时候,似是都能瞧见竖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一层窗纸。
隔着一张薄薄的窗纸,两个人揣摩对方的心思,观察对方的影子,从一些旁枝末节里品出来一点点甜来,再一点点试探,将那一层薄而又薄的窗户纸点了又点,不知道那一下,便给点破了。
“玉石街,萧某还未曾逛过呢。”萧景怀将马儿的缰绳丢给一旁的小厮,道:“今日且随着烟老板长些见识。”
姜寻烟没忍住,似嗔似怪的横了萧景怀一眼。
萧景怀便立在马旁看她,问:“烟老板不想叫萧某过去吗?”
这一声问,三分明知故问,两分借事调情,连他的音调都那般轻,尾音向上昂着,浑然不似原先那般冷淡。
两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一起陪着对方装糊涂,所以最简单的事都变得复杂,没人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只有风在吹。
姜寻烟又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儿媚,瞧着好像是恼的,却又带着勾人的劲儿,叫人挪不开眼。
俩人一对上目光,期间似是有蜜一样的水在流淌,你戳一下,我回一下,瞧着似是针锋相对,但是空气都是甜滋滋的。
这一回,姜寻烟没再言语,只转而提着裙摆自己往前走。
萧景怀跟在后面,慢悠悠的缀着。
他们俩的脚步声琐碎的踩在一起,在街巷间漫开,似是一种人间烟火、慢慢腾烧的气息。
似是岁月绵长。
姜寻烟和萧景怀到玉石街的时候,耶律翊也早就站在了店门口等。
他早就知道姜寻烟要来,所以踩着时间来等,只是没有想到,除了姜寻烟以外,还来了一个萧景怀。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争斗永远充满硝烟味儿,特别是在争取配偶这件事上,在属于雄性的领地内,是不能有另一方的任何影子存在的。
只要让他们瞧见了一丝敌人的痕迹,他们就会立刻绷起鬃毛,进入备战状态,瞧着像是松弛平淡的模样,但在敌人虚弱的那一个瞬间,他们会突然跳起来,一口咬断敌人的脖颈。
但当姜寻烟面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都变成了一副温和守礼的模样,仿佛那点针锋相对的味道都是错觉一般。
反正姜寻烟在这玉石店内是一点没察觉到,她甚至觉得耶律翊与萧景怀之间颇为合拍,两人就这一块石头都能谈上半天——这俩人跟她都没有这么多话。
她采购了一批上好石料,打算带回听雨轩。
石料满满当当的堆了一个大木箱子,一眼望去就沉的不得了,姜寻烟是搬运不动的,准备喊俩小厮来的时候,耶律翊转身过来道:“我来搬吧。”
“不必了。”萧景怀从一旁过来,附身抱起箱子道:“不耽误耶律兄生意了。”
姜寻烟随着萧景怀站起身来,与耶律翊道:“劳烦耶律老板。”
耶律翊便没再动。
他只含笑望着姜寻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