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妜深在偏殿坐下,宫循雾看了眼宫人,宫人便都出去了,鞠粟看了看宫人又看了看宫循雾,随后不太确定的朝叶妜深走去,中途还回头又看了一眼。
宫循雾问他:“你盯着我做什么?”
“怕你撵我。”鞠粟始终带着一丝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他给叶妜深号脉,很无所事事的说跟风寒无关的事:“你身子不大好呀?”
“…”叶妜深心想多新鲜,认识他的都知道他身子骨不强,但是绝处求生的运气还是有的,他幽幽的嘲讽:“问我吗?你是太医我是太医。”
鞠粟啧了一声,但其实没有生气,反而是一种被激发了斗志的兴致勃勃,他给叶妜深捋好袖口,一边翻药箱一边说:“你身子是不好,那就平时仔细着些,不像祁王殿下,手掌都要刺穿了也没修养。”
叶妜深眼睫颤动,鞠粟继续说:“还是我告诉了太后,皇上下圣旨才让他板了两天手掌,刚长了几天就拆了,在外头不知忙什么。”
叶妜深心里猜的到,大概是忙着追在自己身后。
“不知是被哪个小妖精…”鞠粟话没说完就被宫循雾打断了。
前面的尚且算是帮宫循雾卖可怜,对于心软的叶妜深来说此法子正中下怀,但后面那句涉及贬义的调侃就到了没必要的范畴,恰恰是宫循雾所不能容忍的。
“你当心舌-头。”宫循雾淡淡的威胁他。
鞠粟对他不领情的表现不敢提出抗议,安静的翻出药丸给叶妜深服用,叶妜深这会儿心情不好看他和不顺眼,头转到一边没接他的药。
刚转开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幼稚,这是干什么,人家来给自己看病自己倒是赌气闹脾气了,想到这里又有点难为情。
宫循雾过来要接药,被鞠粟收回了,他对宫循雾说:“劳烦殿下去给妜公子挑些蜜饯,妜公子近来挑剔,要最好的。”
这是支开他的意思,换成别的由头宫循雾不会走,但是蜜饯是给叶妜深挑的,他白了鞠粟一眼便出去了。
“妜公子,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鞠粟对叶妜深拱了拱手:“瞧瞧您都把祁王殿下规训成什么样了,不如大发慈悲行行好,赏殿下一个当牛做马的机会?”
从鞠粟对待他的态度上来看,叶妜深不难看出鞠粟跟宫循雾的关系非同一般,至少是有些交情。
叶妜深几乎没见过有人敢在宫循雾面前油嘴滑舌,鞠粟就敢,而且他的言行举止很聪明,看似无拘无束口无遮拦,实则鲜少有踩在宫循雾雷电上的,甚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合宫循雾的心意。
“你别劝我。”叶妜深看着他说:“我怕我逆反。”
这句话杀伤力大,鞠粟果真不敢说什么了,他给叶妜深倒出一颗药丸:“今天刮风,妜公子穿的也不算暖和,今日回去了记得喝一大碗姜汤去去寒。”
叶妜深点头:“我记下了。”
“很听劝嘛。”鞠粟又开始嘴碎:“不像祁王殿下,他真是一点姜末都碰不得,让他喝姜汤驱寒他是不会听得,好在人家身子骨好,大伤小伤都能抗过来。”
鞠粟停下动作很认真的看着叶妜深,劝告他:“妜公子别同祁王殿下学,您跟他的身子可比不了。”
叶妜深却有点走神了,原来宫循雾讨厌姜,但昨晚喂他姜汤的时候…叶妜深想起来,他唯一一次给宫循雾做东西吃,还做了姜撞奶。
宫循雾吃的挺好的,一点都没剩下,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欢。
宫循雾带着一大盘蜜饯回来了,一个好大的白玉圆盘,放着五种不同的蜜饯,叶妜深选了一个颜色最好看的配着药丸一起服下。
鞠粟又检查了宫循雾的手伤,强行给宫循雾抹了点药膏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