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没有做出前世的行径。
这又是为什么?
即便是对他,对崔氏,似乎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可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崔氏满门的性命都压在他的双肩上,曾经依然历历在目,他又怎敢把这些都寄托在萧玉融虚无缥缈的真心和改变上?
看见萧玉融那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心底的冲动到底是爱是恨,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如今不能杀萧玉融,不然崔氏依旧与谋反同罪。而诛杀文王,也得靠萧玉融。
崔辞宁嗤笑一声,低下了头。
一夜之间,我心竟判若两人。
他收起刀,迈步走向军帐。
帐中,崔氏自己人正在商议虎符是否交与萧玉融的事宜。
看见崔辞宁来,崔辞安道:“来了?”
“是。”崔辞宁点头。
崔辞安说:“我深思熟虑过后,如今决定把兵符交给公主。平叛一切事宜,由公主做主。”
“什么?你打算将兵符暂且交由昭阳?”崔辞宁如遭雷劈。
臣欲死战,奈何主公先降!
崔辞安没有觉崔辞宁的改变,“是,我昨夜同几位军师细细商议过此事,觉得你言之有理。”
“不不不!我觉得大哥你昨日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昭阳毕竟是皇族,我们还是要留一手的。”崔辞宁连忙改变。
两极反转,两兄弟互换立场,开始以昨日对方的说辞来说服对方。
他们唇枪舌剑又激烈辩论了好几轮。
他俩这改变,让围观的人一头雾水。
崔辞安也对崔辞宁的改变非常不解,“你昨晚不还支持此事吗?今日怎么就反对了?”
“我、我!”崔辞宁咬着牙说不出口。
总不能说今时不同往日,他梦见萧玉融把崔氏全斩了吧?把兵符交给萧玉融可能后患无穷。
崔辞宁敢信,自己但凡这么说,自己大哥就能扭送自己去看郎中,看看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犯了癔症。
“公主确实待崔氏用心,昨夜商议过后,我去给为立给二叔他们的衣冠冢磕两个头,碑前早已摆好了瓜果点心。”崔辞安说。
崔辞宁愣了愣。
崔辞安道:“我问了,公主让人摆的。今日公子也来说了,公主派人去寻二叔他们的尸骨,一生为国尽忠,哪怕只剩下根骨头,也尽量要他们魂归故土。”
崔辞宁:“……”
他深吸一口气,“既如此,便将兵符交与公主吧。”
这次平乱,也确实需要萧玉融统筹兼顾。
“好。”崔辞安颔,将兵符交与崔辞宁,“就由你去吧。”
“我?”崔辞宁看了一眼手里的崔氏虎符,“我不……”
崔辞安推着他肩膀往外走,“就你去了,不然君臣忠心那一套,我也不好意思。”
崔辞宁还想要说些什么,争取一下。
被崔辞安打断了,“你也知道大哥不会说这种场面话,你去吧。”
话音刚落,崔辞宁已经被推出了帐外,只有手里还握着虎符。
该死的,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玉融啊。
崔辞宁硬着头皮去找萧玉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