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还是看不得谢卿白这个样子,她趁着谢卿白夹菜的间隙,从他碗里将那块牛肉,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霍伯伯,你都不知道,因为我习武,在这里有牛肉,小白都是给我吃的。”
霍宁远闻声,眼神亮了亮,诧异地看向文楚,“女孩子喜欢练武的倒真是不多。”
文书林放下筷子,状似教训文楚,“这孩子,没规矩。”后又对霍宁远说道,“是啊,我这女儿对医术是一点不上心,倒是喜欢舞刀弄棒,也就教了她一些自保的功夫。”
说到这文楚可是骄傲了,“霍伯伯你都不知道,小白刚来这里的时候,经常被镇里的小朋友欺负,可都是我保护的他,一直到现在。”
“哦,哈哈哈哈”文书林和霍宁远互看一眼,都笑出了声。
谢卿白这会儿也被逗笑了,转头注视着文楚,眼睛里漫出的一些不经意的情愫。
这一幕被霍宁远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愈发亮了。
原来如此。
饭后,文书林让谢卿白泡完药浴去他屋里。谢卿白不知何事,早早泡完药浴,就去找文书林。
进屋见文书林正在打坐,桌子上摊开的针灸包,在昏黄的灯光下,银针尤为亮眼。
“师父,这是……师父哪里不舒服?”谢卿白以为是文书林有什麽不适。
文书林一个吐纳过后,将手放回腿边收回神,站起来,示意谢卿白去床榻上坐着。“我没事。”
谢卿白视线在针灸包和文书林身上来回扫,狐疑地到床边坐下来,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那这针灸是?”
文书林坐到桌旁,也未答,只是从针灸包抽出一根长针,在火上烤了烤,“把上衣脱了。”
“……我吗?”
文书林擡起头四下望了望,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哦。”
谢卿白这才知道是要扎自己,遂解开腰带,把长袍脱至腰间,露出整个后背。
文书林走上前,看着结实的后背,那还看出他早先体弱的影子。“卿儿真的长大了。”
说着就将陆续消过毒的针,扎向了他后背的不同位置,又在他前胸处的几处位置,也扎了几针。
待全部扎完,他才擦了擦手,坐到谢卿白对面,看着他道:“卿儿,别怪你舅舅一直不来找你,他也是有苦衷的。”
“师父,您今天是给他来当说客的?”谢卿白不想听这些,但他也不想忤逆文书林,这讷讷地问。
文书林摇了摇头,“不是说客,师父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本来这些事情师父还真不想告诉你,显得功劳都是老霍的。”言语里尽是对霍宁远的调侃。
谢卿白竟是不知,师父跟他那舅舅似乎关系匪浅。
“其实卿儿,这些年在咱们镇里,你舅舅外祖父在这里留了很多暗影保护你。他们并不是不想管你,只是你也知道,他们身处的位置,为了让你安全长大,就不能经常来看你。”
这些谢卿白也想到过,但是真落到自己身上,他也很难接受。十二年……
“可他们也从未给我写过信。”
谢卿白垂着头,看着胸前的银针,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倔强,还夹杂着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