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isavaablethg,
时间何等珍贵,
watchitflyby,
白驹过隙,
asthependusgs,
如挂钟摇摆,
watchituntdown,
开始倒数,
totheendoftheday,
直到终结。”
又过了二十分钟,萨菲罗斯终于出来了,他的头发拧成一条辫子搭在肩上,发梢仍然有些滴水。克劳德不自觉地看过去,男人的衬衫上有深一块浅一块的水渍,这让他都快忘记萨菲罗斯曾经是个在酒馆喝白开水的讲究人。
“笑什麽?”男人好奇地偏头,他的头发随着动作滑落回背后,堆在床垫上晕出一块水迹。
“没有。”克劳德马上别过脸去。
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克劳德蜷起双腿,把脸埋进臂弯之中。
六个月,颠覆世界的秩序只需要六个月。
一种未知的疾病席卷了世界,它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被感染的人类会失去理智变得嗜血狂暴,为了与它们划开界限,人们就称呼感染者为丧尸。
丧尸灾难像一场不知所起的劫火,借着风一路燃烧了人类聚集的所有版图。最开始是地广人稀的西部大陆,当居住在东部大陆的人们终于得知那里发生了什麽之后,他们马上就要直面同样的危险。
没人知道感染是如何飘洋过海的,神罗极快地做出反应,他们以公司所在的米德加州为中心,建立了囊括附近几个人口密集州的多核防线,这就是人类最后的堡垒——圆盘。
“哈……哈……”
克劳德猛然惊醒,他又做了被丧尸围困的噩梦,醒来时后仍然心有余悸。从得知西部大陆已经沦陷的消息后,他就想方设法地想回到西区去寻找母亲,寻找那一丝微小的可能性。他无时无刻不在懊悔,那条没有立刻回複的短信,成了母亲和他的最后一条通讯。
“醒了?”萨菲罗斯从门口扔给他一瓶水,即使守了一晚夜,男人看上去仍然没有疲态。
克劳德接住水瓶,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他该庆幸这一路有萨菲罗斯同行,最起码两人还能轮换守岗,走路的姿势也能稍微嚣张一点。
萨菲罗斯半倚着门框问道:“你觉得能从围墙商业找到点门路?”
克劳德搓搓手,垂着眼皮回答说:“……我希望是这样。”
前往对岸的交通全部都被掐断了,比人们知道的还要更早一些。过去几个月里克劳德早就偷偷探查过港口了,那里被全面封锁着,没有任何船只有起泊的迹象,驻扎的哨港守卫森严,戒备着任何从大洋对岸偷渡的访客。神罗在访谈中解释过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圆盘,也提及会向西部大陆的幸存者投放物资,克劳德能理解这个做法,但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母亲。
别无他法的克劳德只能暂且溜回圆盘的边缘地区,寻找着任何能回家乡的方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前两天,他机缘巧合之下听到围墙商业街来了一批“进口货”的消息。
“敏锐的直觉。”萨菲罗斯称赞着。
“以前在警署的时候,警长从来不会立那里的案子。”
“那里是米德加最大的红灯区,也是少数没受神罗全面监管的地方。”萨菲罗斯沉吟了一下,他对围墙商业街这个地方有所耳闻,曾经在神罗资料库里中看到过一眼,只是因为那不在他的职责範围之内,所以便匆匆掠过了。“现在神罗对圆盘盯得更紧,围墙商业街也会收敛一些吧。”
克劳德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这样他就必须要走一趟了。他路过萨菲罗斯身边,出去啓动了那辆小破车,萨菲罗斯随即拉开副驾驶坐了进来,把一条破床单系在肩上当兜帽,只露出半截下巴来。
“你能看到路吗?”克劳德看了他一眼。
“哦,可能会摔倒。”男人的嘴巴动了动,无所谓的耸肩。
克劳德哼笑了一声,把车开进小路上,很快就并进了主干道。
围墙商业街在米德加州外缘,其实十足的好找,在专好此道的人中享有盛誉。从外表来看它是市区常有的繁华步行街,归属于围墙範围内的街道四通八达,每一条小巷子里都挤着五颜六色的招牌,密密麻麻的排满大楼。只是白天街上没什麽人,走在这里甚至有点冷冷清清的。
萨菲罗斯虽然并未来过这里,但对如何获得情报这一点倒是熟门熟路。他把克劳德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拉着克劳德拐进巷子里等待日落。
像这种地方,只有晚上才是活着的。
圆盘之外哀鸿遍野,圆盘之内的街区依旧灯红酒绿。围墙商业街的夜晚和白天大相径庭,当满街的霓虹灯光亮起时,暧昧与欲望的气息就随着人流弥散在空气里。各条小路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店铺千奇百样,餐厅、妓院、脱衣舞俱乐部的门头错落有致,闪烁着各不相同的幻光,足够让误入此地的飞禽迷失方向。
亮起来的窗玻璃上明晃晃地张贴着它们的特色服务,也许是怕只有海报不够有吸引力,很多店门口前都站着些穿着热辣的揽客人。这些人有男有女,虽然大部分都保留了基本的体面,但举手投足间勾起的香风都是欲色横流,暗示着路过驻足的行人:想看更多?那就里边儿请。
克劳德从巷子里往外看,如果放在以前他也许会有些兴奋,但放在现在他只感到焦躁。萨菲罗斯若有所思,看着明亮的巷口给了克劳德一个建议。两个一打眼就格格不入的外来者是无法接触到更里边儿的消息的,这里的人都警惕得很,想要融入这里就要成为泥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