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徽其实没有面上那麽自如,肖白奶糖味的信息素存在感很强,一丝丝飘过来,不是难闻,他只是越闻越饿,心头发热。
他也背过身去,心里默念队里条令。
第二天,肖白是被闹钟吵醒的,不同寻常的军号声一遍遍循环,他缩起两只耳朵堵上耳孔,嘴里不情愿地发出咕哝声。
郎徽看他醒了,把闹钟关掉,语气平淡,“你还有二十分钟可以洗漱穿衣,不然就吃不了早饭了。”
肖白循着声音擡头看,模糊的光团渐渐有了清晰轮廓,郎徽正在穿衣服,带有肩章和绶带的军装,端正笔挺,配合照在他眉眼上的阳光,他在肖白眼中,像一尊发光的雕像。
“还不起?”
雕像发话了,肖白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今天的事情太多,估计午晚饭不能好好吃,早饭準备得异常丰盛,肖白一口接一口,差点把自己塞打嗝了。
他不习惯穿正式熨帖的西装,吃饭的时候松了领结,要出发的时候温叔注意到,要过来帮他。
“肖先生,领结歪了。”他向自己这边伸手,被郎徽抢先一步,“温叔,你先去看看车有没有準备好,这个我来吧。”
“好的,少爷。”
他的手很大,青筋血管都很明显,给自己整理的时候会不经意碰到自己的脖子,指腹的茧贴上细滑皮肤,有些刺痒,肖白不知道为什麽,紧张地咽口水。
郎徽整理完了前面,伸到他后颈的腺体那里,按压两下,让抑制贴更贴合。
肖白的兔子耳朵又不受控制地支棱起来,愣愣擡眼看郎徽。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跟他解释道:
“今天人多混乱,抑制贴要特别注意。”
“嗯。”
“走吧。”
从民政局出来,肖白多了一本结婚证,身份也变成了别人的oga,被一片红包裹住的照片,上面有一对人,一个笑得没心没肺,一个一脸正气。
他想起拍照的人说的话,他说他们很般配。
领完证,他们马不停蹄去举行婚礼的酒店,换衣服,看场地,迎宾,宴客,然后在衆人见证下。
肖白嫁给郎徽。
肖白全程像个提线木偶,背了好几遍的流程就是那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他一步步走向郎徽,直到新郎亲吻新娘这个环节,他之前可从没彩排过。
台下的掌声起哄他都听不到,他眼前只有郎徽,两人距离越靠越近,他只能看郎徽的眼睛,灰白包裹着一簇静谧的蓝,很幽深,却看不出情绪。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肖白闭上了眼睛,随后是,亲吻落在唇上。
太短暂了,濡湿触感稍纵即逝,连松柏的信息素也只停在鼻尖一瞬间。
肖白睁眼,两颊热烫,只敢盯着近在咫尺的郎徽衣领上的星星,留恋般含了含嘴唇。
郎家家业大,除了亲戚,生意上有交集的伙伴也来了一堆,加上郎徽军队里的伙伴,宴客大厅座无虚席,可放眼望去,一张脸熟的面孔都没有,肖白想起奶奶,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