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话又说回来了,李家凭什么要帮助柳家呢?柳弱云在李家犯了大过错,而且已经有人要买了她去做填房。如今只不过是等着洒扫家庙的惩罚完毕,到时候一纸契约,便不是李家的人了,[派/派klosekid手/打]从此再无瓜葛。
柳夫人见李承之和金秀玉都不肯帮忙的样子,一句肯定的答复都没有,立时就跟浇了一盆冷水似的,透心凉。
实在是柳家穷途末路,否则以她这么要强好胜的性子,怎么肯这样委屈求人。
“大少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们家若云份上,求您伸伸手,拉我们柳家一把,小妇人感激不尽。”
李承之原本的确是不愿牵扯上柳家的事情,但此时却心头一动。柳家在京城有一处珠宝生意,倒是十分的不错,正是李家的弱项。他倒想着,或许能借此机会,将珠宝生意拿下。这么一思量,便有些心动了。
“柳夫人,这事儿就算李家帮忙,也需要从长计议,不如这般,待我修书一封,向长宁王试探一番,若是长宁王有意榜首,那李家念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也愿出资帮助柳家;但若是长宁王不便插手,那李家也只有爱莫能助了。”
柳夫人顿时大喜过望,立刻感激涕零起来。
李承之和金秀玉对柳家一向没有好感,见她这副模样,又是可怜,又是可叹。
吩咐下人们送柳夫人出去,金秀玉转头问起李承之来。
“这柳家的事,当真要麻烦长宁王吗?”
李承之笑了笑,摇头道:“长宁王是绝不会插手的。”
“那你怎么……”
“若我不搬出长宁王的名号,柳夫人便不肯安心,她若是真个不要脸面,求起我们来,岂不是显得李家冷血无情。”
“那你为何又要相帮?”
李承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道:“你呀,还是就在家里伺候老太太,管教阿平、阿喜跟海儿罢,这些事情,自有我处理。”
金秀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索性也不想问了。
真儿走上来,轻声问道:“大少爷,少奶奶,可要传饭?”
“恩,传吧,我这肚子里,早就唱起空城计了。”
真儿应了一声,掀了帘子正要叫人,差点就被迎面而来的花儿撞一个大跟头。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屁股后头着火了还是怎么了?”
花儿急道:“出事儿了!”
她也不搭理真儿,掀了帘子便进屋,一叠声到:“大少爷,少奶奶,柳姑娘跟柳夫人在大门口打起来了!”
金秀玉大吃一惊:“你是说柳姑娘?”
“是。奴婢一路送柳夫人出去,刚到大门口,就见柳姑娘疯虎一样扑上来,抓了柳夫人的头发便打,如今两人正在门口扭着呢。”
金秀玉大怒:“门房是吃什么的!怎么由着外人在咱们家门口厮打,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花儿皱着一张脸,道:“门房的家丁也想拉架,无奈柳夫人跟柳姑娘都跟疯了一样,喊打喊杀的,那叫一个骇人,奴婢都不敢近前,只好来禀报大少爷少奶奶了。”
李承之长身一起,道:“还等什么,快去前头看看!”
他带头边往外头走,金秀玉也立刻起身跟上。
真儿跺了一下脚道:“这叫什么事儿!今儿的晚饭是吃不成了!”说吧,便也小跑着跟上去。
春云路过花儿身边,无奈摇头叹了一句:“每回你一进门,总有事儿要发生。”
花儿一愣,这岂不是说她是扫把星?这也不怪她呀,这外头禀事的,都是经过她报进上房的,这惹事的又不是她。
不过眼下哪里是拌嘴的时间,她听出春云只是不满,倒不是针对她,便也没多说,拉了对方的手,跟上了大部队。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大门口,果然见一群人围的密不透风。
“大少爷来了!少奶奶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大家立刻都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承之和金秀玉等人进了人群,果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两人在地上滚作一团,满身的衣裳凌乱不堪,俱都披头散发。两人伸手尖尖的指甲,都往对方脸上抓,状如厉鬼。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贱人!贱人!”
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
李承之转头扫了一圈,[派'派klosekid手'打]见人群众有三四个家丁和仆妇,或脸上有伤痕,或头发散乱,或衣衫不整,看来已经有拉过架的,只是没拉成功,自己反而被弄伤了。
幸而还有聪明的,知道把大门给关上,不然这样的场面叫外人看见了,李家就成了大笑话。
李承之怒喝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拉开!”
围观的下人们都心惊肉跳,立刻有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前,两人对付一个,拉住手臂,抱住腿脚,使了蛮力,才算将两人分开了。
好家伙,女人发起疯来,也真是可怕。这会儿,大家总算瞧清楚哪个是柳夫人,哪个是柳弱云了。
柳夫人脸上数道抓痕,皮破血流;柳弱云下巴上一块大大的乌青,脖子上也有两道长长血痕,真是触目惊心。
金秀玉无意识的就用手掩住了嘴。
就算两人被分开架住,柳弱云也仍然歇斯底里地喊着:“恶妇,恶妇,我要杀了你!”
柳夫人浑身发抖,嘴里不住的念着:“疯子!疯子!”
金秀玉眼瞧着两人神志都不清楚,尤其柳弱云,真的跟疯了一样。她上前两步,抬手一挥,“啪”一个耳光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