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突然知道真相,再回想起当年在圳海庄清河回答他时笑嘻嘻的表情,就恨不得把这个人撕碎。
他就像一个在花妖宴会上突然清醒过来的人,恍然一梦,风吹过。没有了障眼法,眼前的情景突然现了原形。
美酒是脏水,食物是蛆虫,主人是骷髅。
他们说的没错,庄清河就是恶鬼,他吃人血长大的!
庄清河趴在地上咳了好大一会儿,还没缓过气,就抬眼问他:“是谁给你的?”
他声音嘶哑得吓人,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水光,猜测道:“陶管家?”不可能啊。
接着他又想到一个人,厉声问:“是不是许僭越?”
邓昆没有回答,他拽住庄清河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质问:“我本来可以不去圳海的,清河!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我在圳海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庄清河剧喘着说:“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
邓昆什么都听不进去,或者说他也根本不需要答案,他已经陷入了一个蛮荒世界。
他直接打断庄清河:“所以你这些年对我的好算什么?是愧疚?还是可怜我?你说把我当兄弟,当家人也是骗我的?”
庄清河眼里沁泪,被他拽着头发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表情诚挚又慌张,解释道:“小昆,我没有。。。。。”
他想继续解释下去,可是邓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邓昆打断他,用寒冷的目光死死盯住他:“他们不可能没发现换了人,也不可能连问都不问。”
庄清河咳得厉害,他努力呼吸想把气顺过来,可是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更加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一边咳一边用破碎不堪的声音说:“小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先冷静下来。”
邓昆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解释?也就是说,你知道是吗?”
庄清河看着他,呼吸渐渐急促。
邓昆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连听他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
而且他知道庄清河有多会哄人,那是他的天赋。
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容易被庄清河说服,所以干脆不让他开口。
这么多年来,庄清河早就再所有人面前透支了自己的信任,现在就连邓昆都不肯再赊一点信任给他了。
“如果不是你那么自私,我怎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邓昆拽着庄清河的头发把他拽起来。
庄清河不想跟他动手,头皮被扯得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邓昆拖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甩到沙发旁的地上。看向桌上那瓶写满了英文的药,抓了过来。然后他不顾挣扎,狠狠掐开庄清河的下颌,让他的嘴被迫张开,把那瓶药都灌了进去。
“咳,咳咳……呜…咳咳咳……”庄清河被呛得又开始咳起来。
他的下巴被邓昆这样一弄,又脱臼了。药液有的被他咽了下去,有些掺着口水顺着嘴角滑到了脖子里。
庄清河剧喘着,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狼狈地背过身缩成一团,用颤抖的手把脱臼的下巴重新复位。
很快他觉得身上烧得很,呼吸间的热度都能把人灼伤。他双眼通红,声音听起来像是难受得快哭了,扭头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点助兴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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