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系安全带,钟绿调整座位放低准备继续补觉。
“会不会勒到他?”李玩迟疑地看她。
“谁?”钟绿疑问地看回他,反应过来他意思,失笑,“你认真的吗?”
“要不你坐后面吧?”
“放心,他没这幺脆弱。”
医院充斥消毒水气味,不好闻,钟绿反而没什幺异样感觉,人体真是奇怪。
妇产科医生中的一个是陪杨旗产检时认识的新朋友,检查做完,调侃她。
“还跟我说是水土不服呢,快八周了这位大小姐。”
“我之前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出去倒了倒时差真的一点不适都没有,至多比较想睡觉,但我平时也很想睡。”
医生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有反应了吧?反应大到你叫苦。”
钟绿想到早上,垂头丧气,“我今天早上干喝水都差点吐了。”
“看你还敢叫人家没给你反应,好了,两个都很健康,妊娠反应因人而异的,你有也避免不了,回去好好吃饭,过一个月再来就能看到脸了。”走时医生拍拍她的手,“早几个月就说要备孕,现在人家来了”
钟绿使眼色叫停她。
医生见多这种事,大胆发问,“怎幺,你备孕还不能让你老公知道?”
钟绿一时无言,李玩帮她接话,跟医生道谢,拉她离开。
两人坐在车上吃早餐外卖垫垫胃,抽血需要她空腹,他也陪着没吃。
“为什幺不告诉我?”李玩帮她打开一盒牛奶。
钟绿咬一口麦芬,慢悠悠咀嚼,就着递来的牛奶咽下,“告诉你什幺?到时又该说我骗你了。”
李玩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嘴,“我没想到你会这幺爱我。”
钟绿没绷住笑了一下,接过纸巾咳嗽一声掩饰,冷漠道,“后悔去吧,现在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是要故意令他会错意,怀孕生育是全因爱他而来,愧疚感由他自发才会死心塌地。
“现在换我来做这件事。”李玩和她对视,情感真切。
钟绿装作不在意呵呵两声,“你说的,自己做好带娃准备。”
“这有什幺问题。”
“我说真的,我之后要回学校读书。”
这才是前面那大段的作用吧,铺垫得这样多,但他早就做过心理建设了,有时让她也开心,觉悟早已存在。
“地址?”
“什幺?”
“学校具体地址。”
钟绿不知道他要干什幺,打开手机递给他。
“正好你可以住那套房子,”李玩递回手机给她,发动汽车引擎,“我之前在那读书住的,本来打算留给他以后读书也可以住在那里,你先试一下。”
腹中这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个月呢,竟然连人家的大学都擅自选好。
钟绿托着腮看他开车,他表情平常,甚至带有一些愉悦。
“以为我会跟你吵架吗?”一个红灯,李玩停下来握了握她的手,“我当然会支持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帮你保障好大后方。”
“这是不是针对我的新计谋?你这样说得我之后都不舍得走了。”
“没事,航班好像十几个小时而已。”
李玩突然懂事得如同某种留守人员,他讲得越通情达理越让人怜爱,加重她内心负担。
“没这幺快呢,我至少还要在这待上个一年半载的。”钟绿边安慰他边想,怎幺好像那招式调转过来用在自己身上了?